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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远岫撅着嘴,继续叫喊道。即使已停下,远岫也没有要停歇下呼喊的样子。
喝了药后,远岫身热褪去了不少,但体肤间比寻常温度还是高上些许。
“不是你说要的吗?”逐扬手抚在他的腰部,掌下皮肤热乎乎的,像一块柔软的温玉,但比不得方才在里头时的温度。
是滚烫的。
本就是远岫亲自跑到军营来索要的,自知不占理。但这时远岫怎么能在嘴上落下风,他忍着不适,赶忙接着说道,“那你…。。你也不用这么用力吧。”
其实逐扬只要了两回,远岫又是喊腰酸,又是唤腿疼的,一直没完没了,逐扬才忍不住稍稍使了点劲。
现在,远岫平趴在床上,如林中被雨水打焉了的野花,抬不起枝头。
逐扬手上力道加重了些,大掌从远岫的腰腿起始,有技巧地揉按上肩背,远岫舒服地哼哼直叫,才暂且停下嘴里的呼喊。
夜已过半,远岫呼吸声逐渐均匀,逐扬手上抚按的力道随之轻缓下来。他拉过被踹到了床尾,皱巴巴成一团的软被,将其整个盖在远岫的身上。
“好热。”远岫皱着眉头,一甩手,手指抓着被子就往床下丢去。
逐扬快速接住,他没辙,远岫已经几次扔开被子了,逐扬只得拉过被子一角,先盖住远岫的肚子。
木床不够两个人睡,逐扬去抱了新的一床软被,平铺在地上,垫着躺下。
逐扬双手垫在后脑勺,从他的方向看去,盖在远岫肚子上鼓起的被子露出。远岫正一起一伏,呼吸着,睡得沉沉。
逐扬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皮逐渐下坠。
半梦半醒间,逐扬手边有异动,他睡觉时不深,浅浅轻眠,只要稍微轻响,逐扬便会清醒过来。
黑夜中,帐篷里只剩下火盆中少许的柴火在燃烧,蜡烛俱灭,火光微弱,室内昏寂。
逐扬睁开眼睛,月色与火光混在一起,照在他眼前,他看见远岫侧着张脸,凑近贴了过来,嘴边还在说着梦话。
咕噜咕噜的,逐扬听不清远岫说得话。
没想到远岫从床上下来了,还在不知不觉中躺在了他旁边。
逐扬怀疑远岫根本就没有睡着,他伸出手想要去掐一掐远岫的鼻子,远岫很巧妙地转过脸,避开了逐扬的手。
装睡。。。。逐扬想着。
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笑了笑,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回过身躺好。
远岫挪过来点身子,侧躺着,双手环抱着逐扬的手臂,脸蛋贴在他的大臂上,嘴巴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梦话。
不过一会儿,逐扬手臂的温度逐渐攀升,他立时坐起身来。远岫双手失去了支撑,他不满地又说了些什么。
逐扬赶忙探出手摸摸远岫的额头,比方才要烫上许多。远岫是真的烧糊涂了,才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
热得眼皮都在发烫,远岫昏昏沉沉的,烧得失去了知觉,恍惚中总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远岫回想起想起九岁那年,也是这样。他于池台边落水,迷糊中有人在耳边唤自己,声音忽远忽近,忽快忽慢。
当时,远岫只觉得自己飘荡在一片静谧的湖泊中,天边飘起了小雨,急急落下,远岫身上针刺般的疼痛。
他忍受不住,堪堪睁开眼睛,就见床铺边围了一群人。
面前之人是金武殿中侍奉的一位嬷嬷,远岫出入金武殿中曾见过几次,她在摇晃远岫的手臂,于他耳边一声一声唤着远岫的名号,
“三殿下,快醒一醒。”
众人见远岫醒来,面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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