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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远岫听到侍从的回答,那颗忽然提吊起的心又落了下来。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又回到了屋子内。
只是去洗浴,不是消失了。
远岫去到桌子边,拿起水壶给自己灌了盏茶水,一股冰凉从喉头落入胸膛。远岫整个人清醒不少,也从方才的噩梦中慢慢抽离出来。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习惯性地拿起那一堆奏折,一本一本翻看。
过得许久,远岫手慢慢摸索到奏折下压着的一封信纸,他一点一点将其从最底下抽了出来。
因触摸过无数遍,信封开口在反复压折下,摇摇欲坠地挂着。远岫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脆弱的连接处,手伸向信封内,将里面的纸抽了出来。
薄薄一张,上面还有几滴圆形的水痕,早已干涸,但看过去实在扎眼,在洁白的宣纸格格不入。
远岫又开始读“和离书”上的字,他一字一词反复念着,即使熟悉到能背诵下来,但远岫依旧仔细读着,生怕错过其中的关键之处。
不管远岫再怎么看,眼神亮地仿佛生出火焰,要将纸张盯穿了。和离书依旧是和离书,始终没有改变。
远岫叹出口气,放下手中的纸张。
忽地,远岫来了气,他对着桌上的和离书嚷嚷道,“我有说要和离吗?你还把不把我的旨意放在眼里。”
“胆大包天!”
“目无尊上!!”
“狂妄无礼!!!”
“……”
远岫喊了几声,那和离书上似乎长着某人的一张脸,他对着空气挥动双拳,发泄心中的不满。
屋内安静下来,远岫一连套的动作,又是怒骂又是殴打,给自己累地够呛。
最终,远岫从桌角砚台上取下一只笔来,他沾了沾墨水,想在和离书上改字。
写哪里好呢?远岫谋划着在其中填字,以改变句意。
左思右想,不管怎么书写,都无法改变逐扬已与远岫和离的事实。远岫悻悻地放下笔,整个人沉了下去。
和离书上的三个大字刺痛了远岫的眼眶,他心头犹如火烧,只想把这纸张撕碎,手已抬起在半空中,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紧绷着的指尖最终触到纸上,化作了温柔的抚摸。这和离书一看,就是逐扬亲笔所写,字迹潇洒飘逸中不失端正。
“字还挺好看的。”远岫感慨道。
又如前几次那样,远岫对着和离书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等到气消了后,又窝囊地将纸张一丝不苟对折,塞回信封中,展平压在奏折最下面。
过得几日,远岫下了朝,他一如往常那样回屋中批改奏折。他翻看了下桌面,竟有一封密信。
远岫着急打开,他面容紧张,手指几次撕不开信封上的开口,直至将信封中的纸张取出来时,远岫指尖仍然在颤抖。
“逐扬将军消失于草地之中,方圆十公里外已搜寻遍,未发现踪迹。不知逐扬将军身处何方,需得增派人手至城中搜寻,或许可得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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