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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蹲在一旁,手里攥着一块从地窖捡来的泥块,上面隐约有个乌鸦纹。
“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踩进他们的剧本了?”她声音很轻。
“肯定踩了。”他头也不抬,“但问题在于——到底是他们在写剧本,还是有人在假装他们写剧本?”
“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
“简单。”他合上本子,“如果燕王和前朝遗族真合作,没必要留下这么多破绽。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以为他们在合作,那就解释得通了。”
阿箬皱眉:“所以……背后还有人在演双簧?”
“说不定还是三簧。”他咧嘴一笑,“娱乐圈都知道,综艺剪辑最狠,表面吵架,背地分钱。咱们现在看的,可能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敌我同台飙戏’。”
远处钟楼传来四更鼓声,沉闷如雷。
萧景珩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土:“走,先回去。明天李三槐要去济善堂捐药,咱们得提前蹲点。”
“那你刚才说的密道呢?不查了?”
“查。”他目光冷下来,“但得挑他们最没想到的时候。比如——所有人以为我们要冲井口,我们偏从桥底挖;所有人觉得我们怕陷阱,我们偏偏往雷区蹦迪。”
阿箬咧嘴笑了:“你这操作,简直是反向考研,专治各种套路。”
“那当然。”他掸了掸袖子,“我当年装纨绔的时候,他们还在拿《论语》当睡前故事哄自己睡觉呢。”
两人正准备动身,阿箬忽然拉住他。
“等等。”
“怎么?”
她指着断桥另一端的河岸:“那儿……是不是有东西反光?”
萧景珩眯眼看去,只见泥地上半掩着一块金属片,形状规整,边缘带齿。
他走过去扒开烂泥,捡起来一瞧——是一枚齿轮,锈迹斑斑,但结构精密,绝非民间工匠所能造。
“这不是大胤的东西。”他低声说,“前朝才有这种机关构件。”
阿箬心头一紧:“所以……断桥真是被炸的?”
萧景珩没回答,只是把齿轮紧紧攥进掌心。
远处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弥漫。
他最后看了一眼老君庙的方向,转身便走。
阿箬紧随其后,忽然低声说:“我们没走错。”
萧景珩脚步一顿,没回头,只说了两个字: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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