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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五百年前,倒是解决了我很多关于他动不动就消失的疑惑。
我让自己平静的从谢濯身边移开,在昆仑守备军干了几百年的上仙,我还是知道,像他这样,被邪祟之气入体的人,最经不起情绪的波动,我越冷静,越有利于他控制自己。
当我马上要从谢濯的压迫中挪走时,“啪”的一声,谢濯另一只手竟也撑在了我身侧。
透明的结界前,他两只手撑在我耳边两侧,桎梏了我的行动。
“谢濯。”我说,“让我离开。”
这话让他微微抬起了头。
看见他的眼睛,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忍不住头微微往后仰了仰。
一双全黑的眼睛,被邪祟控制的象征。
寻常人到这种程度,已然是完全被邪祟掌控了,再无法挽救,按昆仑的规矩,遇此种被操控之人,杀无赦。
我身侧拳心握紧。
谢濯的一只手也慢慢向我的颈项靠近。
我只觉咽喉干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外面的月光,穿过透明的结界,将我与他的影子投在山洞内的地上。我俩站在一起,犹如一人。
短短的片刻,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谢濯真的完全被邪祟掌控了吗?他真的没救了?我要杀他吗?
我……要杀他吗?
他带着黑色雾气的手掌贴在了我的颈项上,我没有躲避,在这一瞬,他可以直接捏碎我脖子的一瞬,我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仰头,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他身上的黑色雾气缠绕翻飞,也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似乎已全然没了人性。
但他的手却没有捏碎我的脖子,那危险的指尖,轻轻穿过我的头发,摁住我的后颈,他将我往前一摁。
邪祟之气四溢,杀机弥漫之际。
他将我摁入他的怀里。
他怀抱冰冷,心跳声却如此清晰。
在昆仑上学时,夫子就曾教过我,无论仙妖,只要被邪祟之气掌控,那人便会失去自我,只凭自己内心最原始的渴望行动。
谢濯从我们和离的那天开始,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杀我……
他却在今夜,抱住了我。
成亲五百年,我们之间连拥抱也屈指可数。
“离我远点。”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别靠近我。”
不知是在告诉我,还是告诉他自己。
他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腰,将我身体也摁在他怀里。
冰冷又灼热。
我闭上眼,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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