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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谢濯,心中怒火难抑:“我看咱们也别等到回到五百年后了,今天就一起死吧!”
我喊着,直接拿头去撞谢濯。
谢濯皱着眉下意识的偏头躲开。
而我却刹不住去势,他一躲,我脑袋直接往他身后的石壁上磕去……但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传来,我额头撞在了一个掌心里,这个掌心并不柔软,有些硬茧,但胜过直接磕在石头上。
我收回脑袋,谢濯的手掌还垫在石壁上,他缓缓将手放下。
他的手背因为我撞击的力量,被石头磨破了皮,但他眉眼还是冷冷的,一如什么感觉都没有似的。
“我说过,伏九夏,你要寻死……”谢濯幽暗的眼瞳盯着我,声音比冷过冬日风雪,“别让我看见。”
我冷笑:“我寻死?我不过是跟一个不爱我的人提了和离而已,这个人就疯了,想方设法的要杀我,我不过是竭力求生!我要寻什么死?”我坐在谢濯肚子上就直视着他的眼睛骂他,
“你呢?我到这边来,你先是让我直接去见夏夏,要不是我反应快,及时撤走,我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吧,而后你又利用我,要拆散我们的姻缘解除血誓,要不是我临门一脚收了手,你恐怕已经带我回五百年后把我大卸八块了吧!现在!为了让老秦把夏夏带走,啊,什么灵石矿的位置都愿意报出来了!五百年,五百年你提都没跟我提一句,自己自私自利享用那么久……”
谢濯眉头一皱,终于开口打断我:“我没告诉你,也未曾自己用。”
“这是重点吗?”我问他,“如今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竭尽全力、动用所有资源想杀我的人,不是你吗?谢濯。”
他唇角一抿,神色还是犹如融不化的坚冰:“伏九夏,是你提的和离。”
“是我提的!”
是的,就是这么轻易,我一通发泄本已经稍稍平息的怒火,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拱了上来。
“那又怎样!?这是你想杀我的理由吗?”
他嘴角一动,想要说话。
我立即喝止:“你闭嘴!你别说了!你无非又是想说,什么剪红绳的时候,你很痛是吧!我告诉你谢濯!你再痛你也没资格杀我!你就是痛死了!你也没资格杀我!因为在这五百年的姻缘里,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用尽全力去维系这段关系了!我为什么提和离!……”
这句话,我忍不住,有些动情了。
多少年的隐忍与累积,我一直以为,我对谢濯,没期待了,不在意了,无所谓了,但当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
我还是感到了自己的可悲。
“你到现在心里还没有点数是吗?”我低着头,声音小了下来,“你什么都瞒我,身世,过往,伤口……”我自嘲一笑,“还有这什么灵石矿……”
“但如今,你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都与老秦说了。”
我看着谢濯,如同看一团迷雾,经历了那么多时间岁月,始终遮掩不散的迷雾。
“你不是不能说,你只是不想对我说。”我问他,“一对夫妻……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过成你我这样?”
我垂着眼眸,能清楚看见他染血的衣衫,衣襟里的邪祟留下的伤口。
“谢濯。”我听见我平静的声音,在我们缘起的山洞里面响起,“我累了,想开了,终于不想探究了,你为什么非要彼此纠缠,鱼死网破?”
我抬起眼,看他,想从他深渊一样的眼瞳中寻找答案。
“你不知道爱,是不是也不知道什么叫成全?”
他看着我,黑瞳里全是我。
是歇斯底里后,疲惫无力的我。
他似乎咬着牙关,似乎按捺情绪,他似乎悲伤,也似乎难过。
他说:“我不知道。”
四个字,偏执得可怕。
仿佛是深渊里拽住最后一丝希望的困兽。它咬着牙,喘着气,明明奄奄一息,明明双手已经被那名为希望的丝线割烂。
“我不成全。”
他的执拗,我不明白。
为何五百年时间,他看起来平平淡淡,冷如坚冰,不过剪了条绳子,说了句和离,他便疯成了这样。
但一如我方才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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