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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需要玉玺,这些日子我便会给他。他要逼宫我也会配合,你同我一道在宫里却不必害怕,我护得住你。”
裘彩撷听得浑浑噩噩,她知道李梵音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她心里清楚薛岐和怀鸫恐怕便是他一手带来的人,如今怀鸫不知去向好些时日恐怕便是暗地里为他办事。逼宫……还当真是孤注一掷。
“我不是问这个,与天争命,这可是真的?”
李梵音垂下了眸子,忽而调转了话题,“可要吃些糕点?宫里头御厨的手艺不知道比我那临渊阁的如何?”
裘彩撷猛然起身绕过两人中间的圆形小几到他跟前,“你别与我岔开话题,旁的人兴许碍于面子就不问了,我裘彩撷又不是什么要面子的人。总之今日你是务必答复给我,否则我便去问知道的人。”
见她一副霸道的模样,甚至还探出一只手将他的胳膊给桎梏住了,李梵音不但没有被冒犯的恼怒甚至莫名觉得这“小老虎”可爱得紧,尤其是说出那句“我裘彩撷又不是什么要面子的人”的时候,总觉得她要横跨小矮凳活像个压寨夫人。
“你哪里不要面子了?还记不记得甫见面的时候你因着贸然下马车生生面朝下跌到了地上,因是在诸多人流的国子监门口便生生不起的事情?还有……”
“别说了,”裘彩撷知道这厮若是有心逃避她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唯有认真诚恳的态度叫他自己服软,“你知道我要听得不是这个。”
裘彩撷放开他的胳膊稍稍退后一些,因着身量始终没有长上去如今即便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都没有办法像他一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瞥他一眼,“还说及笄便要来娶我,难不成指得是冥婚?”
李梵音难得的傻了眼,这厮说的是什么话?
“你现下岂非在心里诅咒我不成?就这么想当个寡妇吗?”知道这厮只是口不择言,且这个年岁到底对生死没有主意,有时候只是无心之举却是他们这些已然经历过的觉得出离轻蔑。
裘彩撷被他说得面上赫赧,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亦或者是觉得口出妄语而后悔了。“我哪里有这种歹毒心思了,还不是你不告诉我,那我能如何?”
倒不是真的生气了,是以裘彩撷的态度一软化李梵音立刻随着这梯子下了楼,并且像条长尾巴蛇一般将面前的人生生缠紧了。
“你可以的,阿彩。留下来陪我,不论结局如何,你哪里舍得将我一个人扔在宫里头呢?我病了且寂寞,阿彩明白的对不对?”
“这……”裘彩撷已然有些对他不忍,“实则阿爹那边,我不敢违逆。”
“你放心,天家会下旨的,你无非是谨遵旨意罢了裘相不会怪你的。”李梵音瞧着她两手揪着衣角的动作,大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轻轻抚摸,好似在抚慰到了新居的小动物一般。
“你的意思是我留在这里很合理?”
“自然。”天家即便现下不愿意下旨,他也有能力让他下旨,所以,“你便留在这瞰明殿里,恰好国子监已经结业了,留待宫中裘相日日上朝你也可以寻着机会日日见他。瞧,这样同你在外头有什么区别呢?”
裘彩撷下意识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不对,“那阿娘、子楠还有小舅舅他们……”
“宫外头可没有我了,你如何衡量呢?”
“唔。”裘彩撷沉默了,不过这时候的漠然也大有一种默认的意味。
见状,李梵音嘴角的笑便没有下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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