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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顾容抬起手晃了晃手,疑惑道:“这个?”
牧谪好像求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脸颊发红地点头。
沈顾容“害”了一声,直接将那串珠子拿下来,随手抛给牧谪,道:“给你了。”
牧谪沉默着接过珠子,却没有收起来,反而是从上面轻轻地取下来一颗艳红的珠子,然后将一整串的木槵珠还了回去。
沈顾容:“你只要一颗?”
牧谪点头。
沈顾容只好将珠子重新戴回手腕上,疑惑地看着牧谪。
「当真是孩子心性。」沈顾容心想,「若是我,我就挑最贵重的要。」
牧谪:“……”
牧谪默不作声地将那颗珠子用红绳串起,戴到了手腕上。
天色将晚,沈顾容喝完茶后,将大氅脱下。
牧谪见状摩挲着木槵珠的手一顿,心中莫名起了些异样的情绪。
他的师尊十分畏冷,哪怕在四季如春的九春山也很少脱下大氅,一般晚上他脱下鹤氅,便是要去沐浴了。
牧谪的视线在他微垂的狐耳上瞥了一眼,心脏突然狂跳。
沈顾容双手拢着袖子打算去沐浴,刚慢吞吞地走出门,听到后面没动静,他疑惑地偏头,道:“你在做什么?”
牧谪立刻回神,茫然道:“啊?”
沈顾容只好提醒他:“衣服。”
牧谪这才如梦初醒,忙去给师尊找替换的衣服。
沈顾容被牧谪伺候惯了,也不觉得指使徒弟给他当小厮有什么不对,自顾自地去了后院温泉沐浴。
半晌,皎月挂上枝头,沈顾容摸索着牧谪放在岸边的衣服,随意地裹在身上。
他拧着眉头从后院走到了房间,牧谪正在为他收拾茶具,看到浑身水气地走过来,突然觉得有些灼眼,忙将视线往下飘,不敢再看。
沈顾容白衣白发,冰绡松松垮垮地覆在双眼上,长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将后背的衣服都微微打湿,他往前迈步时,松散的衣摆露出半截修长如玉的小腿。
又清冷又勾人。
牧谪本来磨磨蹭蹭地收拾茶具,无意中扫见这一幕动作迅速加快,很快就收拾好,他起身告退,沈顾容却叫住了他。
“慢着。”
牧谪站在原地等他发话。
只是等了半天,沈顾容都没出声,牧谪只好犹豫地抬头看他。
沈顾容看起来很不高兴,额角有些水珠缓缓往下滑,艳红的唇微微抿着,带着点幽怨地瞪着牧谪,似乎隐隐有些怒气。
沈顾容这张脸哪怕平日里没什么表情时,也让人望而生畏,但牧谪十分了解他,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但又无法开口言说。
不舒服?
牧谪尝试着运转灵力去听他师尊的心中话。
沈顾容满脸漠然之色,白衣白发疏冷恍如仙人,连月色的皎白都不能胜之分毫。
月下仙人宛如出水芙蓉,微微垂下羽睫,眸光微动。
「啊啊啊!水、一不小心水进到耳朵里去了!」
「难受死我了,救命啊徒儿!快点看懂我的眼神!」
「救、命!」
牧谪:“……”
作者有话要说:牧谪牌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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