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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瞧着他,说:“我妈愿意,其实我还想联系一下姚老太太,如果她同意,也许你能落户在宁波。”
沈若臻道:“我……都可以。”
项明章逗他:“要是我妈收养你,你应该改口管我叫哥哥。”
沈若臻纵眉:“你不是正经的大哥,我不要。”
领带在手腕多缠一圈,项明章直接揽住沈若臻的后腰:“我要是不正经,就放任你做黑户,天天把你关在家里等我下班。”
沈若臻戳穿他:“你更喜欢我和你一起下班。”
在公寓待了两天,沈若臻没出门,心绪平复下来不算煎熬,不过偶尔想起楚家的时光,会怔然片晌。
到底是凡夫俗子,他那天漏掉一件事,没交代在远思墓园给楚识琛置了墓,虽然是无字碑、空心穴,但理应告知楚家。
拖延一晚,第三日的早晨,沈若臻决定打给楚太太。
他还没按下拨号键,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楚家的座机号码。
是唐姨或秀姐么,他忘了东西没拿?还是楚识绘,缓过劲儿了,打来骂他这个骗子?
沈若臻推测了一遭,不敢幻想是楚太太,他按下接听键,声量很轻:“喂?”
偏偏就是楚太太打来,说:“是我。”
沈若臻屏息,暗自判断楚太太的语气,揣摩对方的心情,思虑万千不能问一字,连怎样称呼都令他不知所措。
他只能静候,楚太太问:“方不方便见个面?”
大抵是有了判决,沈若臻想到一个地方,回答:“好,我定地址可以吗?”
第125章
结束通话,沈若臻换衣服出门,在公寓里闷了两三天,从波曼嘉的大厦出来被粲然的阳光晃了一下。
他沿着街道步行,在街角拐到相邻的街上,进了一家餐厅。
非营业时间,餐厅里一个顾客也没有,好在经理认得他,亲切地称呼他“楚先生”。
沈若臻寻了个临窗的位子,方便他望着街上流淌的车河,这个时段很堵,等楚家的车缓慢驶来,他招手要了两杯咖啡。
楚太太是一个人来的,打扮得依然漂亮,头发梳得精致,但细看眼皮有些肿,胭脂水粉敷不住脸色的憔悴。
沈若臻从椅子中站起来,待楚太太近至一张桌面的距离,相互照面。只是短短三天,心境与情境全都不一样了。
服务生端来两杯耶加雪菲,飘着果香气,楚太太落座,打量餐厅四周:“为什么约在这里?”
沈若臻道:“这间餐厅是钱桦开的。”
楚太太轻轻“哦”了一声,钱桦是楚识琛的好朋友,国内国外总是在一起胡闹,她劝过、训过,都分不开两个败家子,叫她数不清操过多少心。
浅尝了一口咖啡,微酸,楚太太说:“钱桦是老板,一定带你来这里吃过饭吧。”
沈若臻来过两三次,对每一次都记得很清楚,他道:“第一次来是试营业,遇见游艇公司的老板找钱桦大闹,因为我知道楚识琛没有获救,所以起了疑心,决定调查派对事故。”
楚太太听见“楚识琛”的名字,神色伤感,她没关心调查的始末,却问不相干的细枝末节:“钱桦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那一餐很丰盛,沈若臻说:“是烤牛肉,特别大一盘。”
楚太太意料之中:“小琛爱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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