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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往另一张床上看了看,床上盖的布还没掀开。
“还烧吗?”刑炎问他。
秦放摸了摸额头,说:“不烧了。”
他问刑炎:“你怎么知道我烧?”
“看出来的。”刑炎掀了他床上的布,坐在床上,问秦放,“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秦放摇了摇头,清清嗓子说:“没饿。”
他们在黑暗中共处一室,黑暗能够缓解僵硬和尴尬,可这个房间里偏偏没有黑到看不清东西。月光很亮。
两人各自坐在彼此的床上,时而看着对方,时而看看别处看看墙壁。
后来秦放下了床要去厕所,刑炎说:“别洗澡……你出了挺多汗。”
秦放愣了下,之后点点头:“我就……上个厕所。”
刑炎清了清嗓子,说:“嗯。”
洗手台上放了条没拆包装的新毛巾和牙刷,应该是刑炎放的。秦放拆开用了,洗面nǎi用的司涂的,洗漱过觉得舒服多了,脑子也精神很多。
其实他还真挺想洗个澡的,如果不是刚刚跟刑炎的对话,现在估计就洗了。
身上衣服这几天一直没换,也出了不少汗,刚才没觉得,这会儿开始觉得难受了。秦放站原地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开了水,试了试水温。
有人敲了洗手间的门,秦放关了水,开了门,门口是刑炎。
“我……快臭了。”秦放说,“我还是洗一个吧。”
刑炎沉默着帮他开了灯,老房子没有暖风也没有浴霸。刑炎把手上的衣服放架子上,低声说:“衣服放这了,你洗完换。水温……调高一点。”
他说完就出去了,反手带上了门。
那一沓衣服都是新的,中间还夹了条新的内裤。
水从头顶砸下来,水汽氤氲,洗手间昏黄的灯让人的情绪都像一起浸了热水。暖涨,也烫得有些刺痛。
秦放背靠在墙上,瓷砖挨在身上有些滑腻的凉。他微仰着头,后脑贴着墙。
刚才刑炎沉默着转身出去的时候,秦放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他抿起的唇和绷着的下巴,从侧后方看过去,又熟悉又陌生。
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刑炎依然坐在床上,跟之前的姿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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