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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是没心思去整理睡袍,衣领还大敞着,锁骨突出性感,胸口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水滴顺着头发滴下来,沿着他的下颌滑下去,拖出了一条细细的水渍。
不出片刻,果然如陆靳声所说,有浓烈的酒味钻进鼻息间。
池烟皱了皱眉,她不大想动,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起了身,趿拉着拖鞋要去楼下给他弄醒酒汤。
喝这么多,要是直接睡觉,保不准明天会头疼成什么样。
池烟捂着嘴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刚走了几步,手腕就被姜易握住。
男人掌心有些烫,灼灼地覆在她腕间,不轻不重,食指沿着她的细腕内侧轻轻摩挲几下。
“池烟?”
池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常来,倒是能听出他的声音不大正常。
带着很明显的沙哑,完全不同于平时。
池烟皱了皱眉,然后踮起脚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是烫的。
应该是被她给传染的。
池烟脚落地,刚要把手收回来,就被姜易抬手握住放在嘴边,他的嘴唇同样很烫,带着一层温热的呼吸,悉数落在了她的掌心和手背。
她抬眼去看他。
男人的眼睛很亮,带着薄薄的一层光,里面还映着她的影子,不大,但是占据了他整个幽黑的瞳孔。
池烟手心是痒的,连心都跟着有些发痒,愣了几秒以后,她把手从姜易手里抽回来,快步出了房间。
池烟煮了一杯醒酒汤,又冲了一杯感冒冲剂。
不是多复杂的事情,她却迷迷糊糊地做了十来分钟。
端着两个杯子上楼的时候,姜易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好听,低沉清朗,池烟听得想睡觉。一屁股坐到床上,等姜易打完电话过来,她把醒酒汤先递了过去。
半分钟后,她重复之前的动作,把感冒冲剂也递了过去。
姜易接过去,这次却没直接喝。
他站着,池烟坐着,两人的身高差一下子拉大,池烟由弱势一方变为了底层弱势一方。
她歪了歪头,解释:“感冒冲剂。”
姜易洗了个澡,身上酒气虽然浓,但是酒意已经醒了大半,他挑眉看过来,要笑不笑。
池烟干巴巴地解释:“真的只有感冒冲剂。”
解释苍白无力,毕竟池烟是有过案底的人。
姜易上大学那会儿,身后头跟着无数的小尾巴。
池烟是唯一明目张胆的一条。
第一次把某个姐姐的礼物转交给姜易的那天,池烟被他瞪了一眼。
不是恶狠狠的,而是凉嗖嗖的。
池烟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坏事,平白无故被他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心里异常不平衡。
正好赶上姜易那几天感冒,晚上给他冲感冒冲剂的时候,就报复性地顺带混进了其他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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