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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尝试着说服自己,不再去埋怨什么,只是默默忍受,因为如果我不承受这些,就是我哥承受。
每次想到这里,我再怎么都会平静下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吗?
就像旧社会被父母卖进窑子里,可惜了我爸妈还得往里搭钱。
我知道我哥烦我,很多时候会躲着他走,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能出去的话,我肯定不会纠缠着我哥,就远远看着他就好,因为我不配。
他可能会和女孩结婚,也可能是和男孩谈恋爱,但是我都会祝福他的,因为他是我哥。
我不想我哥讨厌我,所以我会乖乖的。
但久而久之我就不想了,想了心脏会疼,会难受,会哭。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回忆过去,也不敢憧憬未来,只是算着每天的日子,熬过一天算一天,仅此而已。
那几个月我哥跟我说的话屈指可数,每一句话我都印在了脑子里,一遍一遍模拟着当时的情景,想起来会笑,也会哭,我可能是真的疯了。
我经常因为走神被教官用皮带抽,我渐渐发现我好像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什么事,总是会跑神失神,活像是没了灵魂。
我可能丧失了一些东西,一些我本固有的,一些常人固有的,但是我把那些东西不知不觉地弄丢了。
有一次宋弥章操完我准备走的时候,我扬起被汗浸透的脸对他说,你这么喜欢,我可以把肠子扯出来送给你。
他笑着给了我一巴掌。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到九月份的,但是从九月份开始,教官不会在扬起皮带就打人了,每次都会记在本子上,等十月过了一起算。
因为十月份会有家长交流日,三号那一天,所有家长都会来到芳菲书院,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家长看到我们身上的伤痕才这么做的。
宋弥章操我的次数也减到了一周一次,而且不再把我抽到满身血印子了,尽管他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我倒是无所谓,但我想表现好一点,因为我哥还要出去。
但是那天,十月三号那天,从晨跑的时候我哥就有点不对劲。
他离我很近,大概只有三四步,而且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身上,我被他看的出了不少汗。
快跑完的时候,他甚至和我并排跑起来,伸手揽在了我腰上,我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教官果然对着我们吹了哨,“陆修远陆修漫!你俩给我离远点!”接着在本子上记了我俩的名字。
我故意向前跑了几步,没一会我哥又跟了上来。
“你干嘛,想过了今天被抽死是不是啊!”我压低声音对我哥说,但是我突然有点后悔刚刚把他推开了。
“好久没抱你了。”我哥朝我笑了笑,是那种我很久没见过的笑。
我一下鼻子酸的厉害,抬手抹了抹脸上划过的温热液体。
我哥也很久没跟我这么说话了。
跑完步每个班的教官都会进行训话,家长在午饭的时候会进入食堂,意思就是让我们乖乖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真的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到时候肯定会被迫跪下认错,承认自己有病。毕竟我八月份还给家里打电话哭的痛哭流涕的,不过我知道,他俩不会在意我和我哥的死活的。
但是我在意我哥的死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菜里难得见了几片肉,也不再是清一色的萝卜和白菜帮子了,这样看来家长交流日还挺好的。
盛好了饭,我坐在凳子上,今天宋弥章会来食堂和我们一起就餐,因为过一会家长也会来食堂参观。
我哥又在看着我,我抬头,他的眼神好像很复杂,但是很明亮很舒服,我好久没被他看了,心里自然很高兴,注意不到这些。
不久我哥收回眼神,我怕他不喜欢我再看着他,连忙也收回眼神,开始愣神。
没一会儿宋弥章就进来了,我继续发着呆没去管他,他经过我的桌子时,我感觉到我哥好像又在看我,随即抬眼,这个时候宋弥章正走到我哥桌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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