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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么啊!”方点几个健步跳到了白柳面前,罩着面门就是一顿揉搓,揉搓完了还若有所思地盯着脸被自己揉到变形的白柳深思了一会儿,“怎么回事,我感觉几个小时不见,你怎么感觉长大了一样。”
就算在游戏里,白柳面对方点深思的视线也有种后背发紧的感觉。
感觉这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又像是什么都知道的那种诡异被看穿感,白柳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如果是黑桃是纯直觉性的野生动物,那方点就是自己会思考的直觉性动物,恐怖性相较黑桃翻了一倍不止,白柳几乎没有在方点面前成功忽悠过。
而且每次方点都能精准猜中白柳为什么忽悠,以及白柳在想什么,导致有段时间白柳莫名很同情陆驿站。
……和这种人朝夕相处,陆驿站,幸好你是好人。
白柳移开视线,冷静岔开话题:“走吧,几个小时不见我能长到多大?”
“嗯……”方点摸摸下巴,她盯着白柳看了一会儿,语出惊人,“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像是有二十三四了,好成熟。”
确实是二十四岁的白柳:“……”
“不过多半也是我想多了!”方点笑嘻嘻地把着白柳的肩膀,“走走走,去看老陆誓师大会上台讲话!”
“陆驿站上台讲话?”白柳不动声色地接过话题,“第一名不是你吗?怎么是他上台讲话?”
方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害,前段时间打球的时候砸到个学生,对方家长闹得要死要活的,就被下了。”
白柳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什么,他问:“这学生叫什么名字?”
“鲍康乐。”方点回忆了一下,她看向白柳,“好像是你们英语老师的学生,被我一球扣在了两腿中间,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吓了个半死,脸都白了,他妈想来我们教室闹,但我在小火箭里,她这种普通班的英语老师进不来,所以就让我从动员大会的发言上下来就完事儿了。”
方点无所谓地耸肩:“当时那个叫鲍康乐的叫那么惨,我还以为他几把被我打骨折了呢。”
白柳:“……”
他知道侯彤开口闭口几把骨折是跟谁学的了。
白柳望着方点,他张了张口,想问你是不是知道鲍康乐和我的事情之类的。
方点看白柳欲言又止,略为迷茫地先一步反问:“怎么了吗?我打球打到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和陆驿站当初也被我扣到过啊?”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为你出气,但你又挑不出对方故意的痕迹,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偶然或者意外,让你连对方人情都欠不了,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的感觉。
方点简直太会用这招了。
白柳深吸一口气,难得露出复杂的神色。
方点扣球打到人倒是常见,她刚刚也没乱说,当初的他和陆驿站的确也被方点的球打过,而且是不(被)打不相识。
当时的陆驿站老是有意无意地在排球场外游荡,似乎是想看排球场里的谁,白柳让他过去呢,他又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惊恐地疯狂摆手,表示自己在这边看看就好,是绝对不会过去的。
但陆驿站不过去,白柳是会过去的,他对陆驿站这个万事都很佛系的好人对什么感兴趣实在是太感兴趣了,简直像是看到一块石头在裂缝开花一样有意思。
几乎站在排球场边上的一瞬间,白柳就知道陆驿站想看的人是谁了。
方点实在是太亮眼了,简直是在闪闪发光。
“稳住,不要慌!”
她穿着运动短裤和短上衣,身材匀称又健康,皮肤上渗透出一层汗,五官漂亮大气,明媚靓丽,脸上带着完全沉浸在运动游戏里的快乐笑容,马尾随着她轻快矫健的动作跃起又落下,眼睛专注地看着那个越过网,正在落下的蓝黄色条纹排球: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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