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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语强作镇定道:这就是实话。
李志元道:你想想再回答我。
郑观语跟他打太极:我们演一对儿,我总不能对他冷冰冰的,没半点感情吧?
李志元叹了口气:你看他那眼神是演的吗?郑观语,你怎么回事儿?
他态度强硬,像是质问。郑观语心里很不舒服,索性拿话堵了回去
李导,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怎么聊高小羽这个角色的吗?你说,这个角色最亮眼的地方是他的自我放逐,那种类似毁灭的东西,这是你觉得很有魅力的一个角色,你要我成为他,不是演他。当初是你要我变成他的,现在我变成他了,你又不满意了?
这话让李志元皱了皱眉。
所以我对你很抱歉。他又说一次这句话,我好像不该找你来拍这部戏,是我对不起你。
久久无言。
沉默了会儿,郑观语闷闷道:我有分寸,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虽然话说得含糊,但左右算个承诺。李志元叹了口气:你说话我信。好了,别有什么情绪,后面该怎么拍就怎么拍。
郑观语点头。
李志元站起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好好休息。
话都是点到为止的。
李志元走了,也说不清他有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
每天离郑观语最近的阿麦觉得,导演来的这一趟似乎把郑观语身上的某些东西带走了,又给了他一些新的东西,短短几天时间,郑观语似乎患上了一种讲不清楚的病症,不是医生能治好的。明明身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但就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他内心很受煎熬。毕竟从道德层面上讲,自己似乎是在喜欢一个有归属的人
大概是熬过来的吧,郑观语觉得自己的状态只能说是熬了。他很想去哪儿给自己借一个暂停键,让生命先停在这一年,把前后发生的一切都理一理,想一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可惜时间从不等人。他很快就要回到那个破旧的小房子里和他一见倾心的人拍吻戏,拍床戏。
吻戏在一个晚上拍。夜里微微有风,风里还夹杂着一些微甜的香味,好闻,这多少给了郑观语一些慰藉。虽然后来副导演说,这是附近糖厂制糖飘来的味道。他还说,郑老师,你见过甘蔗叶子长什么样吗?叶子扁扁的,长长的,看着普通,但边缘非常锋利,稍不注意就会划破人的皮肤。
郑观语对甘蔗的叶子不感兴趣,他随意嗯了声,没再搭腔,低着头把玩手里的走马灯道具。
纸杯做的走马灯,完全就是个玩具。
他无聊地拿着灯玩了会儿,情绪不高。
没一会儿,明峥来了。
其实已经有几天没见了,自从上次那惊天一抱之后他们就没见过。
明峥已经换了陈舟的衣服,那身灰灰的工作服。再平凡朴素不过的一套衣服了,可套他身上就是好看。
他似乎很喜欢胶片摄影机,每次没自己的戏都会跑到边上看,很虚心地跟摄影师请教学习拍摄技巧。这会儿也是,一来就跑去看那台摄像机了。
别当演员了,郑观语还在心里吐槽过他,去当摄影师多好。
剧务提了一袋子冰淇淋过来发。
郑观语不想吃,没拿。但靠过去跟明峥说话的时候发现这人吃上了,吃就算了,他还吃两个,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
见他走过来,明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给他让了个位置,俩人就一起看摄影师架机器。
郑观语搭话:你吃两个?
明峥点头:两种味道都想试试。
沉默了会儿。
明峥问:身体好了么?
郑观语嗯了声。
真好了?明峥问,你别待会儿亲着亲着又体力不支晕过去。
郑观语假笑:那你还敢抱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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