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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砜安静不语,掌派大弟子默默往中间挪了挪屁股。
“进九天宗后我就发现,九天宗不仅有护山大阵,每日还有巡山弟子十二时辰不间断护卫宗门,这些巡山弟子都是结丹期以上的修为,更不提还有十几位修为高深的长老坐镇。在这么严密的防护下,怎么可能让这么多魔教的人混进来?除非整个九天宗有一半的人都弃明投暗,拜入了魔教门下。”
“那绝不可能。”南砜斩钉截铁道:“我九天宗弟子修的是仁德大道,怎会与魔教为伍。”
玖茴瞥他一眼:“听说贵宗银籍真人……”
南砜那张向来正经严肃的脸差点绷不住,他咬牙切齿:“陈年旧事不必再提,更何况那是魔教妖女有意引诱,意图毁银籍师叔道心,与我师叔何干?”
此刻大殿上,魔修正在对银籍破口大骂:“银籍!你仗着我们公主年幼,引诱她动心后,又弃她不顾,像你这样的伪君子,凭什么高高在上被人称作仙君?”
魔教指责的话语穿透整个大殿,也传到了结界之中。几人默默瞥向南砜,就连惧怕九天宗的掌派大弟子,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南砜:“……”
“不仅如此,你们还利用护法对公主爱护之心,诱他至问仙城取他性命。你们这些擅使阴谋诡计的伪君子,我们魔教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问仙城发生的那件事,竟然也是你们九天宗计划好的?”陶二朝南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宗门,谋划得真缜密。”
南砜憋得脸通红:“这件事跟我们真没有关系!”这一急,牵动他的内伤,他捂着胸口又吐出几口血来。
祉猷看了玖茴一眼,玖茴无辜一笑,她只是用杀猪刀捅了魔教护法腰子,其他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别急,我们都相信这事肯定跟你们九天宗没关系。”陶二怕说下去,南砜再吐出血来,连忙说了几句吹捧九天宗的话。
好歹是九天宗掌派大弟子,他们得罪不起。
“九天宗弟子当然不可能与魔教勾结,所以这场大典是举办给魔教的诱饵,我们宾客亦是凑数的棋子兼诱饵。”玖茴似笑非笑:“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利益,步庭仙尊是明白人。”
南砜没有接话,他的视线全部落在最敬重的师父身上。
魔教的辱骂与指责,没有引起步庭半点反应,他转身看了眼祭台上原本挂着甘木画卷的地方,拔剑一挥。
仅仅一剑,便让无数魔教弟子化为灰烬。剩下的魔教中人吓得连连后退,却发现他们早已被禁锢在结界之中,避无可避,无路可逃。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中计了!”
“步庭,你好阴狠的手段。”
步庭却不听这些人的辱骂,他提着剑走下台阶,再次挥剑,辱骂的魔教弟子又少了一半。
长寿宫宫主的面色有些难看,她看着毫无中毒迹象的步庭,顿时明白过来,恐怕步庭早就知道魔界的计划,但他为了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宁可以她长寿宫的弟子为诱饵。
“步庭,就算你今天杀尽我们所有人,也阻拦不了天罚。”修为最高的魔修捂着受伤的胸口,表情狰狞:“九天宗宗主又如何,终究是一介凡人。”
“天罚苍生,魔界亦无路可逃。”步庭使出了第三剑,整个大殿上还能活着的魔修仅剩下寥寥三人。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魔修:“若是能挣得一线生机,便是杀尽天下妖魔又有何妨?”
“哈哈哈哈哈哈!”吐着血的魔修仿佛听到最荒诞的笑话:“你以为上天想灭的是魔还是妖?天要亡的,是你们人啊!我们魔界所行之事,不过是顺应大道,顺应天命罢了。”
“妖言惑众。”步庭一剑刺穿魔修的丹田,踩着魔修流出的鲜血,走到最后两个魔修面前。
两个魔修面色惨白,血沁透了外袍,步庭神情淡漠:“你们谁是魔族大皇子?”
两个魔修没有说话。
步庭不再询问,他挥剑便刺。
“仙尊!”银籍拦住这一剑:“不若留下他们性命,问清魔教接下来的计划?”
“你想知道也不难。”步庭收起了剑。
见他剑已入鞘,银籍心下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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