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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眼镜的男孩紧捏着手里的牌,嘴里迷迷糊糊说了句:“对a——”接着一头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还是那个尸体满地的大厅。还是那群倒霉的被诅咒年轻人,他们环顾四周,先是下意识想害怕,但紧接着就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牌。
“那个……牌都带来了,不如我们继续打完这一盘?”眼镜男孩建议道。他不是不怕,是他们玩了这么多盘,他一直输,眼看着这一盘终于要赢了!
“这里这么多我们的尸体摆着,你还玩得下牌!”玫姗抓着手里的牌说:“我们好歹换个地方打吧!”
奇迹般的,也许是因为他们正在赶往雾岛的路上,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所有人都没那么害怕了。
有人响应,“是啊,找个干净地方接着打牌吧,不然去外面?”
“去二楼吗,二楼地方大。”
“不要不要,二楼我上次死那了!”
“去隔壁楼呢?”
“隔壁的楼,墙壁会吃人啊,我上次直接卡墙壁里憋死了。”
“那要不去钟楼?”
“这样吧,我们去钟楼楼顶玩牌,谁输了谁就从楼顶跳下去。”
“靠,你玩很大啊!”
“但是我觉得不错,很刺激,玩不玩?”
“玩了,走!”
所有人都感觉很刺激,前所未有的期待,只有秦非常不太愉快。她是空着手来的,她的电脑没带过来。
凭什么其他人拿在手上的牌都带过来了,她手上的电脑就不行?理智告诉她可能是这个地方的限制,但情感上她不愉快,正是灵感爆发的时候,这个时候打断她工作和床上办事到一半要走人有什么区别?
“洛兰,你也去钟楼和我们一起玩牌吗?”有人招呼她。
秦非常冷淡着一张脸,看看这些从气球逐渐变成橡皮球的年轻人们,“不了,你们去吧,我去找个地方休息。”
虽然知道她来到这里从来不怕,但是听到她这么从容地说要去找个地方休息,众人还是感到一阵敬畏。
顶着他们崇拜的目光,秦非常径直走向了后面的一栋楼。她上了三楼,走进爱格伯特的卧房。
现在是白天,那个繁华富丽的房间还是一片废墟,地砖上铺着的地毯残破,墙壁上的浮雕花纹被人砸掉,水晶吊灯碎了一地,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翳,空气里有种腐朽的尘土气息。
她走进去,看见帘幔散开,锦绣蒙尘的大床上,披散长发的美少年穿着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条睡裙,坐在大床上。
床铺上一层沉沉的红色,乍一看还以为是鲜血,下一刻嗅到空气里馥郁的花香,才反应过来那是红色的玫瑰花瓣。
爱格伯特坐在那些花瓣上侧头看过来,手里还抓着一朵花,被他毫不怜惜地一把扯掉了所有花瓣,随手扔在床上,掉在脚边。
他像是褪色油画里的一抹鲜亮色彩,夺人眼球。又像是某种神话里食人的妖精,摄人心魄。
秦非常看着不动声色,但她必须承认,她有被这旖旎景色煞到。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爱格伯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手一抓,不知道怎么凭空变出来一朵玫瑰,用手指揉搓着。
“猜到你在这。”秦非常随口说,走过那些破损的地毯,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了太久电脑,脖子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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