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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镜见碧桃站在一直锁着的院子门前,还不懂怎么回事。
她想去继续抓人,这简直是她有生以来玩过最好玩的“游戏”了。
把那些藏在阴暗处的“老鼠”,全都捉出来扔进地窖!
比跟着坤仪将军游走万界,劈杀那些才刚刚孕生,还未成气候的妖魔好玩多了!
没有身临其境的人不懂,那种感觉真的好爽。
太爽了!
冰镜虽然从染病,到得知碧桃的计划最开始,确实被她疯狂的报复吓傻一阵子。
因为冰镜有天界的记忆,她知道一个仙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但是很快,冰镜看着那些邪教徒,看着那些视人命为猪狗的恶徒一个一个倒下,恐惧和崩溃,笼罩了他们,逼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悬崖绝路”。
这是一个非常绵长,幽远,昼夜不停持之以恒的过程。
冰镜兴奋得连觉都不想睡,从未尝试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复仇滋味。
这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因病痛衰败,耳听着那群人的哀嚎哭喊,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精纯仙灵的淬洗。
满身脏污还未换下来,冰镜已经觉得自己熠熠生辉。
雷部那两个小将,恢复好后,更是为碧桃马首是瞻。
院子里面的人差不多清干净了,细算一算邪教徒的人也没有多少。
一个地窖都没填满。
碧桃把七管事留到最后。
碧桃对冰镜等人说:“在这等我一会儿,这里也有一只‘老鼠’,我去看看。”
屋子里臭气熏天,这几天碧桃只让人给七管事扔一点东西渡命。
他还没死,却因为高热太久,瘟毒入体,神志不清。
摔倒在一张圆桌旁边,躺在一地碎瓷片上,看上去是想给自己倒水喝。
但碧桃没有让人给他水。
他此刻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蜷缩着,张着干裂的嘴,呼哧呼哧地喘着。
时不时还咳几声。
痰音如同破风箱,听上去已经瘟毒入肺。
碧桃慢悠悠进来,走到他的旁边,被臭得抬手轻轻捂住鼻子。
踢了他好几脚,他才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大概是赖巴狗命都硬,寻常人到他这个地步已经不认人了。
可恨总是比爱更浓烈长久,七管事勉强聚焦了眼神,辨认出了来人是碧桃之后,一双混沌晦暗的眼睛竟然爆出了一点精光。
“是……呼呼……咳咳咳……你!”
他哆哆嗦嗦抬起手,想要抓住碧桃,但是手抬起一点,就无力地跌落在地。
碧桃慢慢蹲下,对上他的眼睛。
他那么凶狠,恨意在他的眸中简直要化为实质的利箭,将碧桃穿胸而过。
他甚至不是多么畏惧死亡,只是恨,是怨,是不解。
为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没能问出口,碧桃却读懂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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