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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倚着墙站在暗影里。
身后透明壁柜的暗黄灯带,描摹出他的轮廓。
他已经换上了睡袍,头发还在滴水。
看上去又阴又湿。
“你从哪进来的?”竺砚秋大骇。
“可我比较想知道,夫人刚才在想什么?”
他锁着她的眸缓缓靠近,像耐心接近猎物的兽类。
竺砚秋目光躲闪:“只是想这床还挺大的。”
“今天刚换的。”池陨的影子渐渐吞没她,“专门换的克什米尔山羊绒。”
他突然低头,与她呼吸交缠:“更软。”
“更滑。”
“更细腻。”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危险的诱惑。
每说一句,就与她的鼻尖又近一寸。
似乎下一秒就要与她唇齿交缠,把她吃干抹净。
竺砚秋耳廓发麻,总觉得池陨不只在说床单。
冷感木调兜头笼住她,竺砚秋全身的血液都要被点燃。
她攥紧衣角,闭上了眼睛。
即便看不见,她也清晰感觉到池陨的视线反复在她鼻尖的小痣上打转。
却久久不见下一步动作。
竺砚秋像在一个封闭的水球里,呼吸困难。
除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视频通话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划破了房里的旖旎氛围。
池陨的瞳孔晕开浓黑,缓缓站直了身体。
水球被扎破,氧气争先恐后地涌进鼻腔,竺砚秋大口呼吸,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等回过神来,却发现手机已经被池陨捏在手里。
“序白……哥哥?”
他一字一句地读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夫人,接吧。”
“不接了,”竺砚秋努力找回声音,“太晚了。”
“可这是序白哥哥的视频通话。”
竺砚秋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逻辑关系,但池陨的态度让她危机感横生。
她点了接听,然后飞速地转成语音通话:“有事吗?”
“怎么不接视频?!你现在在哪,给我发定位,我去接你。”
“不用,我说过,我们分……”
“手”字卡在齿间没说出来——
池陨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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