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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单的辞藻对于容悦来说极为陌生又极为熟悉,是她经年难愈的伤,是她b迫自己放弃,长久以来不敢提起的愿望。
爸爸。
颤抖的手拿起那个小玩意儿,容悦突然想哭,居然哭不出来,傻乎乎地盯着捧在掌心里的小魔方。
他没骗她,这个魔方确实是门外汉制作的,边角隐约可见未打磨光滑的法线与注胶口,还隐约沾了一点指纹。
迎着反光,隐约能够看到朝上的那一面由九个小方块拼出了一个单词——yongyue,是她的名字。
周振这种级别,若想送礼,可选的t面又矜贵的礼物数不胜数,她现在还只是周越的nv朋友,仍未正式谈婚论嫁,甚至他都不需要自己出面,秘书就能打点好一切——魏思凡的父母以前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交往对象的。
可是他却亲手做了礼物送给她,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给足了重视的表现。
周振可能不知道吧,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份来自‘爸爸’的礼物。
年少时节她曾经为了得到这样一份礼物忍下许多委屈与泪水,听话,不要闹,好好学习,当个乖孩子,做个爸爸会喜欢的孩子。
他曾经许诺过她,却从未记得兑现,直到十七岁的夏天,一纸文件终于宣告那些努力付之东流,戳破了她自欺欺人的梦,连抱有期待都不再被允许。
头皮令人不适地一麻,但转瞬之间就变为温暖与安心,重量缓缓压垂了她的头。
“别哭。”她抬起头,看他注视着自己,目光温和,夹杂了一丝带着宠溺的责备,“让那小子知道我惹哭了你,要跟我玩命的。”
他在m0她的头。
容悦m0了m0自己的脸,确认还尚未sh润,她只是视线下缘略带模糊。
她抿着唇看他许久,视线却不似刚才呆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振便也任她打量,没有收回手,轻缓地拍着她的头顶安抚。明明看起来甚至b她还要显得年轻,但年岁终究不是空长,容悦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可以依靠的家长气息。
“我可以……”容悦嗫喏着,“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当然可以。”他收回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对她笑,“这么多年了,你是周越唯一看上的nv人,是我该担心你不愿意叫我爸爸。”
眼泪终究还是随着一声爸爸掉了下来,她哽咽着低头:“对、对不起,我……我只是……”
周振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吧,莫名其妙地为了一个称谓就哭了,捧着一个不值钱的礼物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想解释,他只是不小心误入了她最柔软脆弱的点,她不是故意要哭,她平时很正常的,没有这么敏感神经质,能做个好媳妇的。
可是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手就又落在她的头顶,温柔可靠,没说一个字就把她哄得心口发烫,一瞬间把她带回了孩童那时,变回了那个跌倒了想找父母撒娇,走累了也想找父母抱的年纪。
那些有爸爸疼ai的小朋友们,也是这种感觉吗?
被刻意遗忘的旧梦中,一直追逐的模糊背影再虚一层,还未来得及被眼前人彻底取代,却因眼前人转瞬之间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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