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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未曾见过二叔。母亲亦未向我提过甚么。二婶自便。”
说罢,不再理会余氏,出了厢房。
他来到薛氏院中,想着数个时辰前,他来给她请安,亦是侯在此处。
他掀帘而入,一室静谧,安神香氤氲一缕,轻轻浅浅,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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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她床前,见她睡得好好儿的。
双眼轻阖,唇边带笑,似是满足。
又见她金钗玉环,鬓边簪花,修容饰眉,似是赴一场期待已久之约。
他忽然明了。
她这一遭,是真的将他抛下,去寻他父亲了。
建元十九年秋,江宁府的鹿鸣宴堪称奇事。
先是江宁的父母官未至,后是新科解元没了踪影。
下头文士悄声议论。
一人道:“不成体统,太不成体统!这般场合,竟同儿戏!”
一人道:“何必这般义愤填膺,你我只是凑个热闹,也未坐那上宾席,不过是看场戏,一会儿傀儡戏便要上了,金明池畔处处皆是戏。”
另一人道:“我们知府大人同这解元可是亲叔侄,二人一同消失,依我看,这里头大有文章。”
少了父母官与解元的鹿鸣宴,虽有些不成体统,却还是要继续下去。
待那些新科举人一一作诗吟唱,留下许多诗文墨宝,诸人见识过了青年才俊们的风采,气氛松散起来。
文士才俊、名流官员各自相适,互相对饮畅谈。
金桂甜暖,香气馥郁,金明池畔乐声又起,几个杂耍艺人立在水上献艺。
玉萝吃了几个果子,挂念廷益,有些心不在焉。
她闷闷不快,道:“姐姐可要四处走走,与我一同赏一赏这金明池的秋桂?”
林婉清亦是失落,她今日本是为着廷益而来,不想只见上那一会儿,他便不知去了何处,连面也不露。不知遇上何事,竟是比鹿鸣宴还重要些?
她听得玉萝话儿,道:“也好,我们便四处走走。”
二人方离席,那池中便上来了水上傀儡戏。
谢韫铎坐在玉萝身后,见她魂不守舍,知她惦记她那竹马哥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便离席去寻她那好哥哥了。
“阿铎,来了来了,快看,傀儡戏来了。不知今日是甚么曲目。”
卫柒见水上多了许多船,好些傀儡竟都穿了盔甲。
两个傀儡,一文一武,那文傀儡,宽衣博带,摇一柄羽扇,那武傀儡,身披银铠,腰挎长剑。
他瞧上好一阵,才瞧明白这演的是一出“草船借箭”。
更是高兴,不错眼地盯着瞧。
忽然,一支利箭挟风而至!
他方扔出酒杯,那箭便被身旁的谢韫铎击落。
不过半息,后面密密麻麻的箭矢朝他们迎面飞来。
“啊!啊啊!”
“快来人!来人!”
呼救声、哭喊声、惨叫声,杯盘摔砸声,桌案倾覆声,一时人间雅乐声换做凄惨炼狱声。
马飞燕知谢韫铎身手不凡,连声唤着“阿铎”,似是寻他庇佑。殷若贞瞧出那箭矢正是冲着谢韫铎而来,扯着她衣袖道:“飞燕,箭矢长了眼,只认准小太尉,你若诚心不要命往上扑,我便不拉着你。”
马飞燕爱谢韫铎不假,可再爱也比不上自己小命,随了殷若贞趴伏在地,避着乱势慢慢爬出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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