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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裴轩一句“那是自然”应得段临舟都楞了楞,一时间竟不知穆裴轩应得真心还是安段葳蕤兄妹的心。
可穆裴轩似乎也不消顾忌他二人想什么——念头一生,心中万般绮思浮动,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可他这么一笑,就让薄面皮的小郡王不好意思起来,面无表情道:“笑什么?”
段临舟盈盈地瞧他一眼,莫名的也有点儿羞臊,握拳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曾笑。”
穆裴轩硬邦邦道:“我看见了。”
段临舟说:“郡王看错了。”
“段临舟——”穆裴轩叫他,段临舟“哎”了声,揣着袖炉,正了正神色,看向穆裴轩,“在呢,郡王请吩咐。”
穆裴轩噎了噎,竟不知如何开口了,只管直勾勾地盯着段临舟不说话。段临舟再忍不住,眉宇舒展浮现几分笑意,那张苍白的面容一下子活了过来似的,如枝头春意初绽,让穆裴轩有一瞬间的失神。
二人目光对上,又火燎一般错开,段临舟抿抿嘴唇,垂下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袖炉的精致雕纹。
穆裴轩生硬地收回视线,说:“风凉了。”
说罢,抬腿就朝前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段临舟,说:“走啊。”
段临舟笑起来,抬长腿跟了上去,“嗳,来了。”
夜裏。
床帐垂落着,隐约映出两个交迭相缠的身影,一个跪坐,一个躺着,烛火昏黄,将那方寸之地笼入其中,透出无法言喻的暧昧。
跪坐的身影单薄瘦削,便是影影绰绰,也足以窥见一截细窄柔韧的腰身,而今正被两只手掌握着,如掌舵柄,在潮湿的海浪中颠簸浮沈。
倏而,那道身影绷紧了,如张满的弓,颤了几息才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帐子裏洩出几声失控的喘息和呻吟。
可不过片刻,那被骑在身下的人就似不可忍耐一般,翻身压了上去,掰开一条腿就挺身欺了上去。不可承受似的,一条修长赤裸的手臂紧紧抓住了身上人的肩膀,瘦弱的身影几乎整个儿都被笼入了阴影中。
床榻摇晃,夹杂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肉体交欢声,在这长夜裏显得露骨而直白,给这寂静凛冬添了几分春情。
“……热,”段临舟浑身湿透了,身上还贴着一具火热滚烫的身躯,情事的余韵未消尽,手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
穆裴轩一手搂着段临舟的腰,齿尖磨着他的后颈,解瘾一般汲取着薄弱的信香,隐约听见了,伸手摸着了他汗涔涔的腰,方松开了段临舟。因着段临舟体弱畏寒,屋内的碳火总是点的足,一场情事下来,莫说穆裴轩,就是段临舟都觉得热。
他披衣下床去熄了一个暖炉,回到床上时,段临舟已经昏昏欲睡了。穆裴轩年轻气盛,又是开荤不久,和段临舟共睡一榻,即便是段临舟不做什么,他自己也会生出满腔绮念。
更不要说段临舟素来爱逗穆裴轩,你来我往之间,也不知怎的,就又滚到了一处。二人动情得快,不过唇舌纠缠一番,下身已经诚实地起了反应。
穆裴轩原本顾忌段临舟身体不好,可不知怎的,段临舟今夜热情得过分,撩拨得穆裴轩脑中一热,等反应过来时,二人衣裳都已经丢开了,赤诚相对。
穆裴轩盯着段临舟看了好一会儿,拿了块帕子擦拭着段临舟的下身,长腿,段临舟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吐息湿热,拂在脸畔,穆裴轩身躯绷紧,眸色都变得深了。
段临舟病体孱弱,穆裴轩搂着他都怕将他弄折了,自不敢放纵。可他正年少,满腔火热欲念作祟搅得他齿尖发痒,穆裴轩克制地吐出一口气,草草将二人身上都擦拭干凈了,才又将段临舟抱入怀中。
穆裴轩摩挲着段临舟胸前的肋骨,掌心覆住心口,胸腔内那颗心臟缓缓跳动着,他漫无边际地想,不等年后了,明日就去给牧柯修书一封送入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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