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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鞭刑差不多结束了。
川半辞看见为首的那人收了长鞭,对旁边的人说话:“让他在这里吊着警示村民,过几天再过来给他收尸。”
“走。”
领队带着一批人离开了。
几个玩家在院子外面看了可怜的赤衣服男人一会儿,陈岸礁率先道:“我们也差不多先回去吧,这个副本很奇怪,一起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大龙和鹿临都没什么意见,转身往回走,夏小乐虽然不情愿,但情报还是要听的,也跟了上去。
此时麦田上正拂过清风,绑在院子门口充当路标的旧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川半辞将鬓间有些长的头发拢到脑后,视线不经意地往那边又瞥了一眼。
忽然间,川半辞停下来了脚步。
大龙要看着这群总不听指挥的刺头,一直在最后面善后,眼看大家都进去了,就川半辞一个人突然停下来,皱眉道:“别愣着,赶紧跟上。”
川半辞没有回应大龙,他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他移不开视线的东西,着了魔般紧紧盯着那个被吊在木架子上的男人看。
男人是中长发,尾部被一截带子捆着,搭在胸前。
风将男人的额前发丝吹向了另外一边,半张脸的轮廓就这样暴露在川半辞面前。
头顶昏浅的光线划过鼻梁,其上似乎泛着冷玉的光泽。
川半辞忽然发现那人穿的其实不是红衣服,那是被血液浸透了白衣。
他的气质很清透,像潺潺清澈的流水,即使只是一个侧影,却能在不经意间给人心里留下痕迹。
这是一个很怪异的画面,他受了重伤,被绑在木架上等死,唇角却仿佛在笑。
好像。
起码有四五分相似。
这个人,长得很像单阙。
川半辞不自觉朝那边走了过去。
“喂!”大龙扒着院子的篱笆门朝川半辞喊了两声,“你要去哪?”
大龙这一嗓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鹿临问:“怎么了?”
大龙一阵火大:“那小子又自己走出去了。”
最前面的陈岸礁面露无奈:“随他吧,有些玩家就是喜欢独来独往,算了。”
大龙一想也是,他又不是保姆,川半辞自己玩去好了:“拉倒,他几把怎么样怎么样。”
川半辞不知道那些人的对话,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此刻他的注意力,始终被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吸引着。
川半辞一步步朝木架子走去,随着走近,远处自带模糊的滤镜似乎正在慢慢消失。
原本吸引川半辞的那四五分的相似,忽然消退成一两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川半辞抬起头看去,有殷红的血从男人垂落的发丝间滴落,如经久不停的小雨,一滴又一滴不停歇地溅落在脚边。
随着更加走近,最后那一两分相似也消散殆尽,除了气质,并没有多少其他方面相似。
川半辞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是他最近念叨那个人太多次了么,怎么看谁都觉得像。
不过认错人,他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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