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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整个监控室空气似乎都凝固。

其他排名完全消失，视网膜被一张照片霸占，打翻的水杯无人在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美人榜单从来没有以单人霸占大屏幕的形式更新过，即使是霸榜多年的温听棉第一次上榜也没有这个待遇。

大屏幕上，一张普通、毫无装饰的蓝底证件照，像是每个学生高考或者入学前随意拍下的照片。

黑色偏紫的发丝，肤色在蓝色背景下显得更为苍白。紫色眼眸眼睫浓密，天生冷淡的气质只稍微微低眉便让人心生怜惜，不由自主为他屈服。

造物主偏爱的脸，昭示世间绝无仅有的美貌，勾人心魄。

安静了两分钟，监控室逐渐有人反应过来，拦住那些失了魂地上前的工作人员。

“这是在公司，你们都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不了一点啊啊啊，能知道他名字吗？”

胸腔心跳快得要跳出心脏，拦人的和被拦的同时抬头，那是痴痴仰望的姿态。

“我去…”

“这是AI生成的吗…联盟不是已经禁止虚拟形象流入美人榜单……”

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是企图打圆场的场控：“老天爷怎么那么偏心。”

一句话落地，监控室再没有人说话。那么安静的空间里，就算有人咽口水，声音都非常明显，拦人的慢慢放下手，更多的人上前，想要伸手触摸屏幕中央的脸。

[他们先发现的，只是碰一碰…也没关系吧？他们轮流碰一下，相互保守秘密，没人会知道的。]

大脑率先被低劣的想法控制，蓝光折射每个人疯狂痴迷的神情。

监控室四十多个人丧尸围城那般包围大屏，最前面的人挤红了脸伸手，即将碰到屏幕的那一刻——

咔擦，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就像是做坏事前被发现的心虚，良久，才有人开口。

“……发生什么了？”

沙哑急躁的声音，“图片怎么不见了？？”

监控室电源被切断，整个A-z陷进一片黑暗。

楼下，温听棉阴着脸从电源室走出，他破坏了后备电源又拔掉正在使用的电源，最后用私人钥匙把电源室的门锁死，防止有人过来打开。

分明应该充斥着加班的怨气，但此刻整个A-z安静得诡异。

温听棉走出A-z大楼。

美人榜单更新的那一刻，联盟的所有大屏幕也已经同步更新。

温听棉拔得了一个电源，拔不了所有电源。

情人节街上，花店还在播放《我们结婚了》，夜空中烟花不断，车水马龙的世界却仿佛停转。行人停在人行道，车辆即使是绿灯，也没有车行驶，更没有车催促。

这里是人流量最大的联盟首都中心，每个人都像是被硬生生按下暂停键的npc。有人抬头，有人看着手机，目标都是相同——美人榜单的榜首。

平时播放宣传pv的大屏幕此刻只剩下一张蓝底证件照，惊人的美貌如同病毒，入侵了所有数据。

平时应该热闹的情人节寂静无声，不被静音的只有夜空的烟花和无处不在的节日氛围bgm。

温听棉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迈开脚步，成为整个静止的空间里唯一动态的人。

细碎的呢喃、过快的心跳，每个人头上似乎都冒出了已经爆表的好感值数据条。

“真的有人长这样吗？”

“我的阿芙洛狄忒…”

急促的呼吸快要贴近手机，细碎的声音汇聚成为一股洪流。奇怪、变态、仰慕，不管是什么样的声音，高悬的美人榜单屏幕上，那张证件照的表情都不会改变。

永远是冷淡地、不曾低垂，施舍一分情绪。

温听棉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叶宓没有回消息。他走到马路边，静止的车流中，一辆商务卡宴的车门被打开。

锃亮的皮鞋踩在路上，一丝不苟的西裤长腿，禁欲冷淡的表情，纪礼出现在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