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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臧节祭祀完,要将新的夔牛战鼓重新埋入地下,等到下一次鼓臧节再挖出来。新鼓与旧鼓交换时候,会找寨中最德高望重的人来做祭司,主持整场祭祀。”
卯日绕着那面气势磅礴的巨鼓走了一圈,见巨鼓垂下的一条绸带上染着泥土,雨水嘶嘶冲在绸带上,在地上淌出褐黄色的水。
他曲下身去触摸那条绸带,拨开绸带后,瞧见夔牛战鼓鼓身上的雕花,花纹向内凹陷,少量泥土嵌在雕花内。
果然是从泥地里挖出来的,还没有清洗干净。
阮次山要这面大鼓做什么?
若是用作赶鸟实在太大,难以搬运。
若是装作摆设,也实在占地方,他的家中根本不适合摆放这样巨型的鼓。
他站起身,正巧见阿摩尼家的下人端着一只茶碗快步走过去。卯日避让开,走进堂屋。
阿摩尼家中四面都是木板墙,一张大漆凹字木柜立在东面墙,柜上供奉着天地君亲师位,一座小臂高的鎏金雕像放在正中,雕像左侧是一个白牙雕的造像。雕像右侧则有一副被扣下的贡牌。
阿摩尼坐在主位上正在喝茶,月万松与姬青翰手边也有茶碗。但姬青翰一口也没用,用怕冲了药性推辞过去。
卯日走到他身边,往茶碗里望了一眼,茶估计是百色的好茶,但是姬青翰喝惯了丰京的贡茶,估计不合口味。
卯日察觉到他在这种小事上竟然会憋着委屈不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方才送茶碗出去的姑娘提着画眉鸟的笼子回来了,月万松兴致勃勃地逗弄了一会儿,便挑着时机问:“大长老,我对你们百色的节还挺感兴趣,我是外乡人,可以参加你们的赶鸟节吗?”
阿摩尼:“那自然!不如二位歇息一阵,等午后雨停了,我带你们去参观芦笙广场。”
天不遂人愿,午后雨没有停的意思,浓厚的乌云压在山寨上方,似是铅块一般沉重。天色阴沉,风吹起高耸的银幡长绸,一群黑鸟环飞而过。
姬青翰显得有些疲乏,靠在椅背上也不说话,卯日将熬好的药碗递到他手边:“在想什么?”
姬青翰难得没同他置气:“白日里,大长老准备了四只茶碗,他说在百色,他们从不准备单数茶碗迎客。”
卯日没做声。
姬青翰喝了药,卯日忽然凑过去,吻到他的唇角,周身的光极快亮起,渡到他身上。药碗从姬青翰手中滑落,卯日伸手稳稳接住药碗,含着他唇皮舔吻了一下,似在回味。
“你的伤喝药用处不大,但太快好也会叫人生疑,我会慢慢救你。”他贴到姬青翰的耳廓边,压低声音,“门外有人,抱我。”
姬青翰似乎有些疑惑,拧了一下眉,握住卯日的手腕,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腰。唇齿间混杂着草药的苦涩,他配合地拥住巫礼,并将人揽抱到了自己腿上。
卯日一手端着空药碗,一条胳膊慵懒地绕过姬青翰的脖颈,环着对方,手指随意地抚摸着姬青翰的耳垂,他一面舔吻着姬青翰,一面留意门外人的动静。
隔了片刻,他发现姬青翰不动了。
“怎么了?”
姬青翰捏了一把他的腰,呼出一口气,竟然问:“我能动手吗?”
“现在?”卯日比他还要意外,“小姬竟然比我还着急?外面有人。”
“只要你不出声,没人会知道。”
姬青翰甚至将外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他吻卯日的脖颈时,卯日察觉到他体温有些高,于是分了些神捏着姬青翰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他。
片刻后,他问。
“情蛊发作了?多久发作的?”
“不知道。”姬青翰闷闷不乐:“在路上。”
卯日抱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脖颈上:“情蛊初次发作有些难挨,现在做不合时宜,我可以赐你一场美梦缓解。”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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