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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高声地说着,用手指着红叶和周雨。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尖细变形,周雨也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丹哥”还是“蛋哥”。
丹哥也好,蛋哥也罢。听了绿发女孩的话后,光头男以着充满威胁的表情看了过来。作为引发状况的责任人,周雨只得开口说:“我们是来住店的。”
从两人的外表气质而言,这句话本来不会很有说服力。不过经历了先前的下水道游历,无论周雨多么不情愿,都无法避免地沾上了许多脏污和腐臭,勉强给他们增添了一点落魄的感觉。
光头男的表情将信将疑。在他下结论以前,周雨又向他举起双手说:“如果我们有恶意,至少该带点防身的武器来吧?我们只是听人说这里提供便宜的床位,想稍微寄宿一段时间。”
实际上是有的。红叶那把青剑不说,他的弹簧刀也好端端地放在运动服的衣袋里。不过,大概是两人的体型和性别增强了说服力,光头男最后也没有提出搜身之类的要求,就这么冷冷地点头说:“跟我去见余老大再说。”
周雨看向红叶,得到同意的眼神后,两人便一起跟着光头男前进。绕着货架似的隔间来回走了五六遍后,光头男打开了墙上一扇很不起眼的门。
“进去。”他站在门边冷冷地催促,似乎没有继续领路的打算。
门后的场景,没有想象中的森严肃杀,只是很平常的,像老式店铺般的水泥房间。房间中央并排放着三把靠背扶手椅,看起来有些像是美发店的格局,但却完全没有装修,也看不见镜子、焗油机一类的物件。
屋内为数不多的装饰,是放在墙边格架上的物品。多数是招财猫、瓷瓶之类的摆件,在最下方的格子里就直接摆了个碗,里面盛满了清水,水上飘着一朵白色的假莲花。或许是被开门的动静影响,水中的莲花正不断飘摇旋转。
一进屋内,红叶就径自走到格子架旁,默默看着碗中旋转的莲花。
“红叶,你怎么……”
周雨还想发问,房间另一层的黑色布帘被人掀开,从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这人时,周雨的第一反应就是失望。
并不是说,这人长得多么平凡无奇。他有将近两米的身高,横肉堆积的凶脸,虬结壮实的肌肉。再加上手里拿着的钝头刀片,这人看起来不像占地为王的恶棍,更像个养猪场里的屠夫。
但无论看起来如何不善,这个男人显然不是红叶口中的桑莲。他来到房间中央,用袖子粗鲁地擦了擦刀片上的血迹,然后瞪着眼睛看向周雨。
“两位小姑娘找我什么事?”
周雨被这个家伙的声音弄得呆了一下。
跟他的表情不同,那语调实在是异常的老实和善,令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只老虎发出了猫叫。
“你就是余老大吗?”
“是我。找我干什么?租床是十块一位,不能挑已经有人的位置。”
屠夫似的男人,用粗犷的声音十分严肃地说着。周雨又情不自禁地盯着他走神了。就在他准备真的掏钱租一个床位试试时,红叶转过身来说:“这朵花是你的吧?”
她的指尖顶着那朵小巧如蚕豆的莲花。不可思议的是,即便脱离了水体,那栩栩如生的白花兀自旋转着。仔细看去,花柄的位置仿佛根本没有和红叶指尖接触。
面对这种景象,余老大只是木讷地点头说:“是我的。请你放回去。”
红叶没有动。她将莲花轻轻放入掌中,猛地收起拳头,将娇柔的花朵捏得粉碎。
然后,她用冰冷的语调说:“把你的师父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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