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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夷道:“八十?那年纪还很小。”
池愉道:“不是,他们只是凡人,寿数过百都难,如此高龄,每一天都得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谢希夷道:“没有灵根么?我可以给他们灵根,现在修炼并不晚。”
“不。”
池愉笑了起来,“玄寂师兄,这种东西,他们不需要。”
谢希夷微微低头,注视着他的笑脸,低声道:“你很奇怪。”
这么久以来,谢希夷也逐渐明白了他说的回家是何处,想必不是昊元大陆这方地界。
这并不奇怪,本身世界就是有缝隙的,就像他们谢氏一族,都传闻是从神界遗脉被放逐到了此方世界。
而且这个传闻的可信度极其高,他们族内侍奉的禁物,这是最大的禁忌,本就不是昊元大陆里应该有的东西。
谢希夷心里对池愉的一切都有所猜测,但他并未开口去问。
越了解,越执着,同样,也会越痛苦。
池愉不知道谢希夷心中所想,笑着回道:“玄寂师兄你也很奇怪——对了,玄寂师兄,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啊?法莲的品质下降了很多,你知道原因吗?”
谢希夷平淡道:“知道。”
池愉问:“是什么原因啊?”
谢希夷道:“禅定得不太好,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没什么问题。”
他这么说,池愉也就信了,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最近没有观想导致的。”
谢希夷顿了顿,语气平和地道:“以后不会观想了,没有晋级,说明并没有用处,以后都不会观想了。”
池愉一愣,“……好吧。”
好突然啊。
他有些许失落,不过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想问,玄寂师兄,你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心里对我有隔阂了啊?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被池愉咽了下去。
池愉总觉得,玄寂师兄虽然心里会有些小小的介意,但不至于到现在这个程度。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池愉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却又没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知道没法去问玄寂师兄,他不会回答的。
池愉心里叹了一口气,又露出笑脸,若无其事地叫道:“玄寂师兄。”
谢希夷:“嗯?”
池愉突然笑不出来了,心里怪难受的,他停下脚步,松开谢希夷的手,转身伸手抱住了谢希夷劲瘦的腰,整张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玄寂师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回到之前的状态可以吗?我说错了——如果我回不了家,我就一直陪着你,如果我能回家,我也带你一起回家,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吗?”
谢希夷喉结不地滑动起来,他慢慢伸手握住了池愉纤薄的肩头。
池愉看着纤瘦柔弱,但身上薄薄的肌肉并不少,个子也高了许多,并不是能被完全掌握的弱者。
他现在的修为、战斗能力、锻体、神识,都有谢希夷参与的痕迹。
这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勉强合格的筑基期修士。
肩头的手慢慢往脖颈移动,很快,他握住了池愉修长的脖颈,“……”
池愉:“玄寂师兄?”
他抬起脸来,一双因为总是喜欢笑而显得眼尾上翘的漂亮眼睛,此时微微耷拉着,呈现出一种小狗一样的忧伤感,“玄寂师兄……”
他哀哀地叫着,好像谢希夷接下来说什么,他都会接受一般。
但谢希夷明了地知晓,他看着很依赖他,好像一切都以他为主导,愿意听他的话,但这都是假象。
他看着柔软,却有着一颗磐石一般的心性。
池愉在谢希夷的眼前,是澄明如湖泊一般,能被轻易地看穿。
这是神交后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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