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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每回谈及楚国战事,皇兄心里总像是藏着千回百转的顾虑。
即便他不细说,她也知晓事关重大。
锦虞不由拢了秀眉,“皇兄,你说阿衍哥哥,能安然回来吗?”
她语色间微泛不安。
乌墨抚慰一般,舔了舔她垂放身边的素手。
锦宸眼底一片幽然。
起兵戈楚,不仅仅是赌上赤云骑,更是牵系整个东陵的命运。
那人肯定也明白,如今他们是同生死,共存亡。
他既然告诉这丫头说肯定会回来,以他的品性,多少是有把握的。
何况自己身上这毒还得靠他,不信也无用。
锦宸不慌不忙,笑说:“赤云骑虽说兵数不及,军力却近乎楚国半壁,成不成,只是时间的问题。”
闻言,锦虞才稍稍放下心来些:“真的?”
锦宸眉梢动了动,笑而不答。
*
而后两日,并无大事发生。
直到第三日,易琼所率大军自楚地传来战报,赤云骑已破边境关口,不日便可攻下仓州一带。
如此,战事打响,一触即发。
好似平静良久的深海,突然掀起波澜,暗藏汹涌。
战报传至东宫,到锦宸手中时,锦虞正好就在边上。
锦宸倒也不避着她,毕竟这丫头机灵得很。
囊括旧时宣晋两国,楚国整整有五十座城池。
若要一一攻下,恐怕是烽火一年半载的长久战。
故而那人是要沿东部海域一路破城南下,直逼楚皇宫。
赤云骑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大破仓州一带。
想来会令楚都众人措手不足。
谁也不会想到,赤云骑凯旋而归,却在举国最为松懈之际,发动兵变。
这天日色阴暗,乌云压城,才至未时,天色已宛如薄暮冥冥。
看来,是有一场暴雨将要挣脱樊笼。
书房里烛灯半残,在案面投下深浅不一的长影。
锦宸慢慢放下指间信纸,唇角勾起一点痕迹。
锦虞小手攀握在案沿,伏着身子琐视他每个表情。
见他那笑弧满含赞赏敬佩,可偏就是一字不语。
锦虞眼巴巴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纵然方才瞧过信中字句,但她不懂军事,全然不明白战况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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