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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又来了,阴阳眼看到的是常人所看不到的鬼怪邪物,但之前在走廊里那些同学们看到这条蛇后爆发出的尖叫足以证明他们也能看得到,这并不是什么掩于肉眼的阴邪。
还是说,在这条蛇失去了眼睛之后才等同于鬼怪邪物呢?
只可惜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另一个人可以去印证这条蛇到底存在与否。
宋疏月不敢轻举妄动贸然上前查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于是她打算忽视掉这条诡异的蛇,当作没看到,反正它也不像活物,不会冲她展露獠牙释放毒液。
她抬眼淡淡扫过盘绕在檀色栏杆上的暗黑蛇身,目光不再停留于此。
攸地转身,意外探进另一只银灰色的眼眸,像是补齐了这次没能一眼望进去的蛇瞳。
这不,真正会展露獠牙释放毒液的,此刻无声无息站在了她的面前。
神出鬼没,宋疏月已经习惯了宋听玉的如此行径,打算像忽视那条蛇一样忽略他。
她侧身,终是迈下最后一阶楼梯。
最后一声嗒随之落下,仿佛象征着时钟开始闭合,原先死物标本一样的蛇身也在宋疏月转身离开后开始有了动作,极缓极慢极轻地顺着栏杆往下蠕动着爬行。
失去了浑身上下唯一一点不同的颜色后,这条蛇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像是一条纯黑的绳索一圈圈缠在栏杆上,爬动时一节一节松开身体再周而复始盘绕前行。
最后一阶楼梯的扶手处此刻搭着一只手,冷白色又极具骨感,宛如森森白骨。
小蛇顺势而为,旋绕在上面,黑与白这两个极端又一次展现在手的主人上,他保持着刚才宋疏月离开时的姿势,微微斜着身子。
宋听玉用指腹轻抚过冰凉无骨的蛇身,没有转身看向宋疏月刚才离开的方向,垂下那双眉眼,“她能看到了。”他的语气轻而淡,像是在对着手上的蛇说话。
“这不是正好符合你的心意吗?”
脑海里那道消失已久的,自从和宋疏月第一次越界突破伦理后就消失的声音卷土重来。
还是和他一样清润悦耳的声线,循循善诱着,好像是要说服谁似的。
“看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会更多,早该这样的。”
“你把她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还是说……你怕她离开?”
离开这两个字像根刺一样扎进他的耳朵,宋听玉冷笑一声,面色渐冷,本身潋滟漂亮的面容覆上一层薄冰后反而和透骨的灰眸更加相配。
“离、开?”
宋听玉一字一顿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不再轻淡,指尖掠过蛇身,眼眸流转后定格在宋疏月刚才离开的位置。
“除非我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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