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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跳动的速度蓦地有些加快,像是映证着主人此刻的焦灼,连带着脚步都有些错乱。
周遭环境很静,静得出奇,可是越安静反而越让人静不下心,不安的心绪也随之弥漫起来。宋疏月把脚步放缓放慢,感受着胸腔内器官的跳动,不由分下心去想去回忆。
宋听玉说错了一点,他们还有一点完全不同,他的胸腔内如一池死水般寂静,靠得再近,哪怕贴上去,也不会有这样鲜活的律动。
而她就算失去了感官,眼睛发生了变化,那颗永不停息跳动着的心脏却一如既往,这是生命力的象征,是她与恶鬼大相径庭的不同。
步伐逐渐靠近楼梯,她说服自己不再焦躁不安,片刻前萦绕于耳的怦怦跳动声也不再像要破窗而出一样激烈。
一步一步,一阶一阶。
取而代之的是嗒、嗒的脚步声,宋疏月的步子极轻,但因周遭实在太寂静又显得格外明显。
嗒、嗒、嗒。
一步步的脚步声,同时又像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催促着倒数着让她往前走,走到庭院,靠近那处深渊般的鱼池雏形。
就在宋疏月走下最后一阶楼梯时,极具规律的嗒嗒声中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簌簌声,宛若云烟隐入其中。
她的耳尖微微颤动一下,手放在栏杆处站在最后一层阶梯上回头望去。
只见楼梯转角处的扶手上静悄悄地环着一条通身玄黑色的蛇,它没有任何动作,死物一样绕着扶手。
这条蛇她曾见过,不止一次。
现实中见过,梦境里亦然。
教学楼的午后,雷雨不歇,梧桐枝桠,它也是如此盘绕在上面,身量不大,阴沉乌云之下不仔细去看的话并不会发现。
每次她第一眼总会探进这条蛇与其身不协调、突出又显眼的银灰瞳孔内,这次也一样。
不,这次不同,不同的却不是宋疏月看向蛇眼睛的动作,而是——
这条蛇,没有眼睛。
以往因为它通体的玄黑而格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不见了,空洞,这是她对此的第一反应。
银灰色、失去的眼睛,串联在一起,宋疏月联想到自己变得与蛇眸同样的瞳孔,不由抬起手掌捂住那侧灰色眼眸。
而就在她的手掌覆在左侧眼睛上时,她惊诧地发现,那条蛇不见了踪影。
是消失了吗?并不。宋疏月把手放了下去,继续看向刚才的位置,了然于心。
不是蛇消失了,是能看到它的媒介被掩盖了。
蛇依旧死物挂饰般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动静,如果忽略它在位置上更加接近于她的距离的话。
那么就是说这只眼的作用等同于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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