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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接过阿金送来的茶,道:“你就再奉承他一些时日又如何?他来上海,大概也待不了多久。”
陈岁云面露为难,赵谦顿了顿,低声道:“莫不是韩老板不许?”
陈岁云道:“与他没关系。”
他不承认,但是赵谦心里已经认定了。陈岁云在风头正盛的时候隐退,这几年,又只有韩龄春一个客人。韩龄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想到这里,赵谦也有些为难了,容少爷是身份尊贵,可他毕竟还要在上海滩讨生活,不能因为容祯得罪了韩龄春。
所谓一人不适二夫,赵谦想了想,觉得自己与陈岁云的处境也差不多。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出来了。陈岁云笑起来,赵谦虽然是客人,但为人圆滑,没有架子,比韩龄春容祯等人好说话得多。
“那这件东西?”陈岁云看向赵谦。
赵谦沉吟片刻,道:“依我说,这东西得你亲自去还,也趁此机会与他说开,这样才不伤面子。”
陈岁云想想也觉得可行,便道:“这事你不要同外面人说,我回头悄悄地还了他,还要请你从旁替我说说话。”
赵谦道:“好说好说。”
他二人说定了,陈岁云叫人把留声机收起来,赵谦出了门,去了陈兰华屋子里。
白天刮了一天的风,等下半晌,这几条街才慢慢热闹起来,门口人力车,小轿车络绎不绝。
陈霜华和陈兰华都出局去了,只陈玉华一个人陪陈岁云吃饭。饭吃到一半,韩龄春来了。
陈岁云起身去迎,道:“我们正吃饭呢,你吃了没有?”
“还没有。”韩龄春道:“再去叫一桌罢。”
“好。”陈岁云答应着,叫人赶着去叫一桌饭菜。
陈玉华拘束地站在落地罩边,韩龄春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你们新买进来的讨人?”
陈岁云说是,韩龄春道:“跟你有点像。”
陈岁云笑了,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说,霜华跟兰华见了也都这么说。”
他让阿金把桌上的饭菜收了,吩咐人送热水,又接过韩龄春的外衣,请他在椅子里坐下。陈岁云动作忙而不乱,安排的井井有条。
陈玉华跟着阿金出去了,陈岁云站在韩龄春身边,伸手拿柜子里的茶叶。
韩龄春顺手拿过陈岁云身上的怀表看,那是一支纯金的怀表,表面有些古旧,双面满工雕花,怀表一圈有些珐琅装饰,表针走动时,声音咔哒咔哒的。
“太华丽了。”陈岁云道,他见过韩龄春的手表,银色的表盘,简洁又大气。
“华丽点好看,”韩龄春道:“好搭衣裳。”
作者有话说:
韩龄春:我要自己打扮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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