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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长了一张柔弱的,惹人怜惜的脸,可此刻端出几分冷漠来,即便红着眼眶,仍旧让人不可攀折。
一个有心接近梁成彻的人,又怎么会如谢枕云这般受了委屈还强行忍着?
男人头一次有些无措。
他误会了一个无辜的少年。
可等他回过神,那人已经转身不见,角落里的獒犬冲他叫唤几声,龇牙咧嘴,似乎在示威。
萧风望的狗,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永远学不会什么是君臣有别。
……
谢枕云从射箭场出来时,眼眶里的水雾未退,迎面撞上一堵墙。
“又哭了?”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抬头,看了男人一眼,收回目光,绕过萧风望继续往前走去。
萧风望扭头,看着他走远,眯起眼睛:“他刚刚是不是在瞪我?”
陆节:“……”不然呢?你弄坏了人家衣裳,难道还要夸你?
“老大你不是来道歉的么?”
“我有说吗?”萧风望嗤笑。
陆节:“哦,那你让人七天七夜赶出来的轻羽弓是给谁的?这么轻,总不会是给自己用的吧?”
“恕属下直言,这么轻的弓,还没有旺财的狗链子重,最多用来应付一下国子监的考试,难不成老大是准备用来给逃犯挠痒痒吗?”
萧风望看着他,阴狠一笑:“是不是挠痒痒,我把你绑到箭靶上,喂你一箭不就知道了?”
陆节吞了口唾沫:“老大,要不你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晚了。”萧风望面无表情道,“届时我便与爱哭鬼说,你笑话他射箭是挠痒痒,看你的大哥梦还怎么做。”
陆节:“……”
射箭场离文院并不近,需要拐过两条长廊。
刚走过一条长廊的拐角,忽而有宫人脚步匆匆跟上来,“谢公子,请留步。”
谢枕云停下,转头一眼认出,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
“公公有何事?”
小太监袖中摸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递给他,“殿下说,方才多有得罪,以此玉作为赔罪礼,还望公子见谅。”
谢枕云接过,在玉佩右下方看见了一个烨字。
还是可以昭示身份的贴身玉佩,听说每个皇子出生时,仅有一块。
“方才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这块玉佩,还请公公送还给殿下。”谢枕云说罢,转身离开,不曾有片刻停留。
倒不是他当真不稀罕,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太子对他的好意。
只是太子不是萧风望那头脑子有病的疯狗,也不是国子监里的世家公子,勾勾手就能让人晕头转向。
扮可怜不如欲擒故纵。
皇宫里什么都有,只有得不到的,才会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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