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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是让白翅去寻了大夫来瞧。
“山野蚊虫难以避免,不过小公子的脉象虽虚弱但平稳,那咬伤小公子的虫子应是无毒的。”大夫道。
白翅也跟着松了口气。
“白翅,山路难走,送大夫回去吧。”
其实这次天子出行,定是会有太医随行,但谢枕云不欲张扬,还是偷偷让白翅去行宫山下的小镇请了大夫。
待白翅和大夫离开,谢枕云打开那盒最寻常的治防蚊虫叮咬的青草药膏,挖了一点儿抹在手背的伤口处。
厢房的门倏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男人焦躁的声音落了下来。
“怎么找了大夫?身子不舒服?”
谢枕云的手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
“真被咬了?”萧风望眉头压下,显出几分凶戾,“何时被咬的?”
“应是昨夜睡觉的时候。”谢枕云抽回手,斜睨他,“萧大人,你的药粉和你一样没用。”
“我何时没用了?”萧风望俯下身,把人拢进自己怀里,指腹缓慢地从后颈沿着脊柱往下抚摸,“哪件事不如你的意?”
“你不是第一个发现我被咬的。”纵使昨夜指挥使奉命守在皇帝身边巡逻了一夜,谢枕云仍旧毫不讲理,“还得白翅替我去寻大夫。”
“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害怕了好久,我怕虫子,也怕疼。难道不是你太没用了?”
“脾气不好还粗心的坏狗,也就我会要你。”
谢枕云在他怀里仰着头,唇瓣一张一合,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不论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让人觉得在撒娇。
“嗯,都怪我。”萧风望低低笑了一声。
“这是什么?你在怀里藏了什么?”谢枕云指尖抵在他胸膛上,感受到衣襟下鼓起来一小块。
萧风望从衣襟里摸出来一个缀着红色翎羽的铃铛吊坠,随着微小晃动,轻柔明亮的铃铛音与山间鸟鸣交织,令人心神瞬间清明。
“今早兖州知府前来参见陛下,进献了不少稀奇玩意。”萧风望垂眸,将铃铛吊坠别在谢枕云腰间,“这铃铛名叫屠苏,翎羽用香料熏过,夜里放在枕边可安神,平日里带在身上,可驱邪避灾,明日定能抽到上上签。”
“进贡给陛下的东西,你又抢来了?”谢枕云扯下铃铛,塞回他手里,“若是旁人瞧见我戴了,该如何想我?”
“怕什么?”萧风望重新给他别上,“我光明正大讨要的,谁敢多说半个字?”
“这翎羽可是金子做的,丢去当铺能卖不少银子,你当真不要?”
谢枕云摸了摸那枚翎羽,的确和他藏在箱子里的金子一样,顿时舍不得了,小声道:“那我还是要吧。”
“老大,陛下唤你。”陆节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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