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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它冬日受创凶性大发,窜出山林祸害屯子咋整?
尤其那硕大狰狞的纯黑三角脑袋,冷冰冰昭示着绝对致命的剧毒!
想到那东西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身躯……
寒冬腊月,蛇类本该蜷缩冬眠,它却能在雪里钻洞,暴起伤人……
林阳心头疑云翻涌,如同铅块坠着。
这是老天爷开了个邪门的玩笑?
还是什么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古老煞星?
莽莽群山的诡秘幽深,早已超出了凡夫俗子的想象极限。
老一辈口耳相传的那些山精野怪,魑魅魍魉的故事,现在看来,或许不全是一碗迷魂汤……
转过几条落满雪屑,踩得油黑发亮的狭窄街巷,到了周亮家楼下。
老旧的筒子楼水泥墙面灰败。
楼道昏黑狭窄,散发着煤烟和腌菜混合的浊气。
林阳踩着结了冰壳,滑不溜秋的水泥台阶“噔噔噔”上了三层。
在冷风嗖嗖的门廊里放下沉重的背篓。
他警觉地四顾,迅速从空间里取出包裹着回魂草的旧布包,还有那两片沉甸甸,寒意瘆人的巨大蛇鳞,小心塞进背篓最上面一层。
这才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那扇脱了漆的破旧木门。
吱呀——
门开了条缝,露出周亮憔悴焦灼的脸。
才几天工夫,他瘦得颧骨都凸起来,眼眶深陷,眼珠子通红爬满血丝。
脸色苍白得如同糊窗户那层高丽纸,被老娘日夜悬心的病折磨得吃睡不宁。
“阳子?!”
周亮喉头一紧,眼中划过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暗淡失望。
才两天!
山里头雪能没过大腿根,这么短的时间折返,定是山太险路太绝,上不去了!
他心里苦得像嚼了黄连,却强撑着挤出一点干涩的笑容,声音嘶哑:“是……山里路太难走,上不去是吧?兄弟,别……别往心里去,你能想着进去一趟,我周亮……领情了……”
话没说完,医院里老娘气若游丝,药石罔效的景象猛地撞进脑海。
唯一指望的回魂草就像那天边的冷月,看着亮堂,伸手却只扒得到无底深渊的冰碴儿。
强烈的无力感瞬间像只铁爪攥紧了他的心,眼眶猛地就红了。
林阳没说话,只是利落地弯腰,将背篓放倒在冰凉的洋灰地上,麻利地掀开盖子。
篓底用湿润青苔小心包裹着的二十多株草药露了出来。
根茎肥硕坚韧,尤其顶上几株,竟在寒冬里顶开了几朵奇异的小花。
植株鲜亮欲滴,水灵得如同刚离土还带着山泉气。
“回魂草,采着了。”
林阳的嘴角这才勾起一抹真实的,带着巨大后怕和一丝庆幸的浅笑。
他指指背篓深处,继续说道:“本想往里再探探,弄个钵满盆满,可惜撞上个惹不起的祖宗。那玩意儿……”
他摇头,眼中掠过一丝阴翳,声音低沉下来:“八一杠的子弹打上去,估计也就给它挠个痒痒。两颗香瓜大的雷子炸响了,也才……蹭掉它几片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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