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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当年事（第2页）

“白清瑶这个名字，是我后来自己改的。我原本的名字…叫沈清漪。”

沈清漪…曾小凡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比“白清瑶”更多了几分古韵和清冷。

“我家…在当时，算是省城里很有钱有势的一户人家吧。”

白清瑶的声音平缓，带着追忆：

“家族很大，规矩…也很多，很严苛。”

“我小时候，过得并不算很快乐，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

“我从小就喜欢画画，迷恋那种用色彩和线条创造世界的感觉。”

“那可能是我在那种压抑环境下，唯一的寄托和出口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长大了，不顾家里的反对，考上了美术学院。”

“大概是我十八岁那年夏天，学校组织下乡写生，我来到了…这附近。”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村外的河边画画，太投入了，没注意脚下，滑了一下，掉进了河里…”

白清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显然那段记忆并不美好：

“那河水看着平静，下面却有暗流和礁石…”

“我被卷了进去，呛了很多水，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后…就是你长贵叔…”

白清瑶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感激和…一丝复杂的愧疚：

“他当时在附近干活，听到呼救，想都没想就跳下来救我…”

“他拼命把我往岸上推，自己却被一股暗流卷着，撞在了一块隐藏的尖锐礁石上…”

说到这里，白清瑶的声音已经沙哑：“你知道的。。。他…他男人的那东西…”

“就是在水里，被那礁石…彻底撞没了…”

“医生说，粉碎性损伤，永远都…都没办法恢复了…”

曾小凡沉默地听着，虽然早已从肖长贵那里知道此事，但亲耳听瑶姨讲述当时的惊险和长贵叔付出的惨重代价，心中依旧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一次见义勇为，竟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轨迹。

“他为了救我，成了…成了一个再也不能人道的男人…”

白清瑶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曾小凡的肩头：

“我当时又愧疚，又感激…我觉得，是我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一生…”

“他们家条件不好，他因为这个，恐怕连媳妇都娶不上了…”

“所以，你为了报恩，就决定嫁给他。。。。”

曾小凡轻声问道，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她说。

“嗯…”白清瑶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年轻，心思也单纯，就觉得，他救了我的命，还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我照顾他后半生，是应该的。”

“而且…我当时也觉得，逃离那个让我窒息的原生家庭，或许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