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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拖,就拖到了快要开春。
“我看啊,你就是乐不思蜀,不想要这个皇位了。”谢让摇头叹息。
说这话时,宇文越正帮谢让脱去鞋袜。
听言,少年笑了笑:“皇位还是要的,不当这皇帝,去哪儿帮你找这么多药材?”
谢让身体虚弱,又常年服药,寻常的药对他效用已经不大。葛大夫这山野间找不到那么多珍贵草药,近来全是开好方子,让宇文越下山去买。
实际上,就是由宇文越交给候在山下那些侍卫,让人去寻来。
谢让神情微微敛下:“阿越,我的病……”
“怎么?”宇文越扶着他躺上床,拉过被子将他裹起来,语气依旧很温和,“别多想,葛大夫都说你好多了,等天气好些,我们就回京。”
谢让注视着他,轻轻咳了两声,没有回答。
宇文越也没再说什么,帮他整理好床铺,又转头去点了安神香。谢让近来睡眠浅,夜里也时常头疼,不点熏香几乎没法睡着。
宇文越熟练点好熏香,回到床边,俯身在谢让唇边吻了下:“还不睡,不困吗?”
谢让拉住他:“你今晚还要去帮葛大夫整理医书?”
宇文越神情稍滞,点点头:“嗯。”
这几日,宇文越每日都要去帮葛大夫整理医书,一弄就是一整晚,好几回谢让夜里醒来,他都不在身边。
宇文越笑起来:“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猜出我身份?若是猜出了,怎么还这样成天对我呼来喝去的,使唤得越来越熟练了。”
葛大夫配的那些药,大部分都是寻常药铺都难买到的,可宇文越依旧次次都能找来,也从未提及钱财之事。
就算猜不到他是一国之君,应当也能看出他的身份非富即贵。
不过,对待他们的态度倒是始终没变。
谢让也笑了笑:“许是因为他以前治过的贵人也不少吧。”
宇文越不置可否般低哼一声,正欲起身,发觉谢让还是没松手。
少年眸光闪动,意识到了什么:“不想让我走?”
谢让下意识就想松手,可指尖刚动了动,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了。他又轻轻咳了两声,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宇文越眸光微暗,但很快掩藏下来,笑道:“好,那今天就不去了,留下陪你。”
他飞快脱去外衣,躺上了床,将那具冰凉消瘦的身躯搂进怀里。
谢让近来瘦得厉害,本就纤细的手腕几乎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被宇文越小心拢进怀里,微不可查地颤抖。
“是冷吗?”宇文越小声问他,“还是疼?”
谢让把头埋在他怀里,没有回答,宇文越又问:“我去给你拿药?”
他这几日疼得比以往更频繁,除了头疼之外,浑身筋骨关节也总是疼痛难忍。宇文越怕他疼得太厉害,便请葛大夫给他配了止疼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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