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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清宫,没人知道当今圣上每日都与帝师同床共枕。奚太后给他们准备的住处,是相邻不远的两座寝殿。
宇文越不松手:“你晚上会冷的。”
“别把我惯坏了,陛下。”谢让笑了笑,又道,“而且,这里没这么冷。”
这山中有温泉水,行宫又修在三面避风的山谷之中,比起京城来,其实要暖和不少。
宇文越:“可是信香……”
“你的信香,已经可以控制住了吧?”谢让眉梢微扬。
从那次解毒之后,宇文越再没有找谢让要过临时标记,虽然大概有他生病的缘由在,但这么长时间没见这人情绪失控,谢让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而且,他还特意找人询问过。
宇文越问:“飞鸢告诉你的?”
谢让:“……”
要不要这么敏锐!
宇文越轻轻磨了下牙:“那混账……”
话没说完,被谢让一巴掌拍在后脑:“说什么呢,没大没小,飞鸢好歹也算是你的老师。”
小皇帝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委屈,谢让没敢与他对视,轻咳一声:“我今晚真不能留在这儿,这里又不是乾清宫,人多眼杂的……你要守在外面那些宫人怎么想?”
他到底没舍得真叫人受委屈,又放柔了声音:“你乖乖的,我先走了。”
谢让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摸了摸对方脑袋,才转身离开。
殿门在眼前徐徐合上,宇文越原先那副委屈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
第29章
谢让回到住处。
他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晚上又折腾这一通,此刻松懈下来才觉得周身疲乏。
他简单梳洗就想睡下,忽然听见有人轻轻扣响门扉。
谢让靠在床头,抿了抿唇:“进来。”
来人推门走进来,却没进屋,只是停在了屏风后。谢让偏头看去,略微一愣。
是飞鸢。
飞鸢隔着半扇屏风,屈膝跪地:“公子。”
谢让:“……”
当然应该是飞鸢。
他此前命飞鸢带人去行宫外搜查季雪舟的接应,无论有没有抓到人,他都该回来复命。
但……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会觉得,来的人会是宇文越。
明明是他要求对方今晚乖乖听话,不要来粘着他的。
谢让眼眸垂下,藏起心头那点不明不白的失落感,不动声色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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