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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相贴,身体相碰的暧昧感,让她不敢回想,只余下身上的颤栗酥麻感。
沈熙洛慢吞吞回头,少年在她的床榻上坐起,他的墨发垂着,容色俊秀靡丽,桃花眸幽幽盯着她,晦涩暗沉。
沈熙洛的心脏异样跳动,她突然起身,赶忙离开,绕过屏风,避开了少年的视线。
沈熙洛将关紧的房门再次检查关紧,顿了顿,做贼心虚地拉上门闩,指尖在木质门扉的雕刻纹路上停滞了一会儿。然后,才缓好呼吸,绕过屏风,重新到少年面前。
兰砚垂眸,百无聊赖地抓着自己的发尖,方才的幽暗神情消退。
沈熙洛无端松口气,好像避免了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不过,又觉有些空落落。
沈熙洛暗暗咬了下舌尖,避开不该有的想法。
救了他,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也仅止于此了。
紧张忐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随着走动,微风轻轻拂过,沈熙洛感觉自己的脚发凉,她犹豫地看向少年。
在去关门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她赤着足,连罗袜都没有穿。
兰砚沉默着。
沈熙洛白嫩的脚趾在裙中蜷了蜷,不安地低低出声,“你帮我脱了鞋?为何?”
兰砚抬眸,少女的脸庞氤氲上羞赧,绯色娇丽,眼眸微微翘起媚意。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芙蓉美人。
兰砚“唔”了声,悠悠收回视线,垂着清秀睫毛,“你躺在床上睡觉,总不能穿鞋。”
沈熙洛意外,他理所当然。
“可”沈熙洛轻轻道,“你是外男,这样的行为对我而言,过于亲近。”
“这样啊。”少年看她,他有点真心的疑惑,带着通透无辜,然后,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熙洛心想,他失忆了,什么也不懂。
兰砚作为皇帝,触碰民女,无可厚非。他若真的想对沈熙洛做些什么,可以将沈熙洛纳为妃子,那样,沈熙洛将会是兰砚的第一个妃子,这对沈家有着莫大的政治利益。
兰砚却对后妃之事没有想法,也没有对沈熙洛仗势欺人的念头。
他脱了沈熙洛的鞋,只是顺手为之,再褪了罗袜,也是自然为之,他只是觉得她的袜子歪歪扭扭会影响她睡觉。
沈熙洛红着脸提醒兰砚,他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少年记忆好,天生过目不忘,他修长的指触碰到她的脚踝、玉足,有种怪异的酥麻感再他心尖泛起。
兰砚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他本就不是个正常人,没有常人的感情逻辑。他想,曾经他接触的都是死人的尸体,第一次触碰到活人的肌肤,也许因此,感觉与众不同。
沈熙洛当着兰砚的面,重新套了罗袜,穿了鞋履,裙摆如水垂在脚边,沈熙洛悄悄看兰砚,少年的容颜像一幅画,神态像慵懒的猫,没有对她多看几眼,带着一种乖巧。
沈熙洛抿了抿唇。
脱掉鞋袜的事情不重要,她都撕过他的衣衫,没什么。
沈熙洛自我说服,她想了想,试探地问少年,“你为什么刚才说要杀了庄嬷嬷。”
少年直勾勾看向她,桃花眸带着亮色,他来了兴致,说:“因为你不喜欢她,所以她消失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伤心了。”
沈熙洛攥紧心口的衣襟,小声,“可是,你怎么能随便地说杀人?”
“你不喜欢我杀人?”少年抿唇,眼睫顿时蔫蔫垂落。
她也会与那些人一样吗?对他畏惧,厌恶,觉得他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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