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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阳谋（第2页）

你凭什么评价我？你是谁？

文叔盘核桃的手，停顿了一瞬。

他看着庄若薇，那双平静的眼睛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小姑娘，京城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见过也不稀奇。”他避开了庄若薇的问题。

他手里那两颗盘得油光发亮的核桃，停止了转动。

江河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那股属于武人的敏锐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文叔。”江河再次开口，这次带着一丝不耐，“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斗宝，还斗不斗了？”

文叔没有理会江河。

他死死地盯着庄若薇，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和刚才那个看门老头问的“你是谁家的”，意思完全不同。

那一句，问的是出身，是背景。

而这一句，问的是她庄若薇本人。

“我是谁不重要。”庄若薇迎着他的视线，寸步不让，“重要的是，这雀儿楼的规矩，还算不算数？”

“江河先生摆下了斗宝台，我接了。您现在横插一杠子，说我不行。”

“那我想问问，是您说了算，还是这雀儿楼的规矩说了算？又或者，您就是这雀儿楼的规矩？”

一连串的反问，又快又急，扎向文叔，也扎向了江河。

逼着文叔和江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亮明他们的关系和地位。

江河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但他不能不在乎雀儿楼的规矩。

“文叔，您要是有什么说法，不妨一次性说清楚。”江河的声调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不然，我只能当您是来砸我江河的场子了。”

文叔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眼里的波澜已经尽数褪去，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我不是砸场子。”他缓缓说道，“我是怕你们，把天给捅破了。”

他转头看向庄若薇。

“小姑娘，你真要斗？”

“开弓没有回头箭。”庄若薇回答。

“好。”文叔点点头，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你要斗，那我就把话说明白。”

他没有再看庄若薇，而是转向了江河，转向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