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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深秋,药汤比夏日里的保存的要久很多,早上的汤药,热一热还能喝。
张之维端着热好的药,回到桌前,见林观音还望着夏蝉所住的地方,便道:“她那只耳朵是被人生生咬掉的。”
林观音倏然抬起头,听张之维解释道:“伤口参差不齐,不像是用刀割下来的。”
林观音在桌前写了个:[为什么?]
张之维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与她那位先生有关。”
“阿音,你看出来了吗?她是个异人。”
林观音摇了摇头。
“按理来说,普通人一般伤不了她。”
当然若是个天生异人,那可就不一定了,天生异人基本上生来就有异能,但年幼无知,不一定控制得住,也不一定明白这是什么,很可能给自己招惹祸端。
“不过,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有什么悲惨的事没有见识过呢?”
林观音看着他,张之维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别难过了。”
刚巧话落,外边便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张之维去开了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姑娘,她垂着头,躬着腰,十分低顺的模样。
“阿玉?”
阿玉没敢看他,伸出手,交出一个拿小布包着的东西,翻开来是几枚铜钱,铜钱很旧甚至有些褪色了,可她很宝贝这些,她捏着布包,不时颤抖。
“先生,”她声音很轻,“我是来还钱的。”
哦,是那件事啊。
时间有点久了,张之维都差点忘了。
张之维下意识看了看屋里的林观音,然后接过她手里的钱。
阿玉见张之维接了,这才抬起头,深深给张之维鞠了一躬,道:“谢谢,先生那日出手相助。”
张之维摆摆手,说没什么,又接着问:“你母亲如何了?”
他以为阿玉会随便寒暄一下,然后结束话题直接回家,没曾想,阿玉呼出一口气,眼里的纠结和愁苦散去,变得坚定,她似乎放下了什么。
她说道:“去世了。”
张之维瞪大眼睛,心想自己嘴怎么跟开了光的乌鸦嘴似的,一问踩一个雷。
“没关系,”她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人都是会死的,死了比活着容易。”
这话道理是没错,可要她一个看上去尚且年轻的丫头来说,就有点奇怪了。
张之维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发现了她手臂上被藏在衣服里的淤青,心里沉了沉。
阿玉却又给他鞠了一躬:“谢谢先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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