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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南舟的目光,他小臂上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肌肉线条骤然放松。
江舫笑问:“怎么了?”
南舟低下头来,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问他:“什么是庄家?”
这个问题在赌场里,堪称智障。
嘘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但江舫没有一点不耐烦,细细跟他解释:“赌桌上,坐庄的一般是上一局的赢家,叫庄家;其他玩家叫闲家。赌大小的庄家闲家,是可以轮番来的。他一次,我一次,然后再轮到他。”
“那‘输赢都是3倍’,指的是?”
“做庄家赢了,闲家要输给他筹码的3倍;同样,做庄家输了,也要赔付3倍筹码。”
南舟没什么表情地了然了:“啊……”
然后他站在了江舫身侧,没有离开的意思1。
江舫:“还有什么问题吗?”
南舟:“没有了。我想在这里站着。”
江舫探询地看他。
南舟:“……陪陪你。”
簇拥在周围的喧嚣人群,柔软温暖的红色天鹅绒地毯,水晶灯的璀璨华光,还有对面蓄势待发的对手。
被这些四面八方围在正当中的江舫笑问道:“我看起来很孤独,需要人陪吗?”
“我不知道。”
南舟低下眸光,淡淡道:“……我只是来这里站一下。”
被南舟这记微妙的直球直叩心门,江舫心口微微一悸。
他定定注视着南舟,直到牌桌中央拓开一个四四方方的洞,送出一叠牌面朝下、已经完全洗乱了的牌。
兔女郎荷官端来满满一盘筹码。
10点筹码是黄色,50点是蓝色,100点是红色,高低错落地摆成宝塔状。
李银航见状,吓了一跳。
……不是说好只赌100点吗?
但赌桌上的江舫对此没有异议。
兔女郎拿出铜制的手杖形小牌钩,抬钩一抹,将彻底洗匀的牌面一字排开。
曲金沙的目光迅速在牌面上掠过。
他并没有看到有特殊纹路的牌面。
……磁性码没有发挥作用。
当然,对这样的局面,他早有预料,并不多么意外。
他着意检查了一下,江舫刚才拿牌时,有没有趁机往牌上做记号。
曲金沙自恃眼力过人,但检视一圈后,他发现,江舫手脚还挺干净。
这一发现反倒令他有些失望。
斗转赌场的规矩,“玩客”一旦出千,被抓了现行的话,要倒偿10倍赌资。
曲金沙喜欢这个文字游戏。
客人们才是“玩客”,而他是“玩主”。
主人作弊,怎么能算作弊?
只要等三局之后,再换上一副新牌就是。
到时候,江舫没可能再碰到新牌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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