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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戚钰将那人拦下,牵着自己的马上前,“骑我的吧。”
王观双眼泛红血丝,深深看了他一眼,双手交叠,躬身行一大礼,“多谢。”
谢谢蕴吧。
戚钰摸了摸鼻子,扶起他,咕哝道:“别摔半路上,我还得让人去捡你。”
王观嘴唇干裂,未多说什么,道谢罢,翻身上马,驾马疾去。
丧礼第二日,谢蕴收到了叔父来信。
不如她所料那般雷霆大怒,叔父信中言辞温和。他说,他早便料到了。两年前殿试那日便知,迟早会有今日。
谢蕴泪湿衫,却不知是为谁哭的。
忽的,模糊视线里,出现了一道高大身影。
“你……”谢蕴红着眼,仰着头。
刚出声,那道身影走近,粗糙手指擦去她眼中泪。
“哭什么?”戚钰声音沙哑,手扶着她耳后摩挲。
心绪乱,几桩事压在心口,一时也不知从何处说起。
谢蕴摇摇头,泪眼朦胧的吐出一句:“好想你。”
眼瞧着面前的人眉眼漾出得意,浑话道:“我将你拴在裤腰带上吧!走哪儿都带着!这样你日日夜夜都能与我一处!”
谢蕴抿着唇抬眼瞪他。
这眼神姿态,娇得很,又藏着些委屈,只她不自知。
戚钰笑着弯腰,将她从椅子上托着抱起。
谢蕴对这般姿势习惯得很好,只要不是撅着屁股被扛在肩上,怎样都行,她双手勾住他脖颈,一张脸埋在了他肩上。
“欸,别把鼻涕蹭我身上了!”戚钰装模作样的急忙喊。
话音刚路,肩膀就被掐了一下。
小姑娘劲儿不大,但他喊疼倒是起劲儿。
谢蕴丝毫不上当。
只不过,被他这一打岔,原本的难过好像散了些。
戚钰抱着她坐到榻上,自个儿靠着迎枕躺下,又伸手去拉那端坐的姑娘。
谢蕴被他扯得扑倒在他胸口。
戚钰顺势搂住她的腰,将人抱在身上趴着,声音喑哑:“给我抱会儿。”
谢蕴脸枕着他胸口,身子侧趴着,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身子随他呼吸间轻动。
手刚一动,想要抱他,便被他抓着握在掌心。
屋里很静,他们也是。
宰相下葬那日,谢蕴也去了。
时隔几日,她见到了王观。
他本就伤未好透,如今瞧着,只怕风一吹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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