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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看看呀。”听雪神色不解的瞅她,两只手将帖子又递了递。
谢蕴抿着唇角,伸手打开,瞬间一颗心好好落了回去。
“殿下邀我去赏花游园。”谢蕴道。
听雪一双眼睛唰的亮了,还煞有介事的替她鞭辟近里,“您与二爷和离后,殿下也没邀您赏花,现下该是知晓二爷的心思了,来替二爷说和的!”
谢蕴:“……”
戚钰刚回来便与家里说过了……
只是难得听雪今日这般乐呵,谢蕴没将这话说出来,夸赞道:“聪慧了不少。”
回到院儿里,谢蕴问:“问月呢?”
听雪:“庄子里上午又送来些瓜果,问月姐姐带他们出去用午饭了,用过就回来了。”
谢蕴‘嗯’了声,“让她从我账上拿银子,别自己补贴。”
听雪点点头。
“王观爱吃西瓜,多给他拿两个送去,留下咱们吃的,余下的,分给邻里吧。”谢蕴又吩咐。
听雪挠挠头,嘟囔道:“王公子都许久没来了。”
谢蕴忽的沉默。
王观先前中探花,许是因那番慷慨陈词,官家并未让他与状元榜眼一同入六部,而是放去了翰林修史。
比他晚科考的三甲鼎,如今也在六部掌了些权,唯他,还是一个正七品的编修。
他好似伤仲永,从前有多声名赫赫,如今便有多么寂寂无闻。
旁人说起,无不叹息。
也就是今年,官家许是觉得他磨了性子,也或是当真怕他落得与伤仲永一般平庸碌碌,给他升了正五品少卿。
只王观依如寻常,独来独往,身边无一二同僚。
前些日子,官家又给他加了‘参知政事’,如今入了枢密院政事堂,在宰相相公跟前做事。
谢蕴心里微叹。
叔父说王观少年意气,但王三郎远比他们想的沉得住气,这两年多的时日,寒来暑往于宅子与翰林官署,众人皆以为他失意消沉,可她看过,他书案上那厚厚一沓变法改制的手稿,论迹修过数十次,就连纸张都翻看得稀疏泛黄。
他这些日子所忙为何,谢蕴清楚的紧。
朝中一日未传出消息,她便一日惴惴不安。
多少改祖宗之法者,死于历史洪流中。可那一沓稀疏手稿,谢蕴明白,他不会退,更不怕死。
七月初五。
永嘉公主定下的赏花宴。
一早,谢蕴便醒来。
冷帕子擦过脸,整个人精神一振。
问月伺候梳妆,温柔道:“姑娘,今日可还用玉簪?”
谢蕴‘嗯’了声,视线落在妆奁,道:“用那支碧青玉簪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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