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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虫巢之母的精神力鞭笞令他此刻浑身发麻无力,刺激与痉挛作祟在肌肉的各个部分,唯有僵在原地,才能让他勉强保留有几分体面。
但不得不说,也是这份同时饱含有疼痛和战栗的刺激,才能让他暂时从狂化症的应激阴影下脱离。
珀珥问:“所以狂化因子超越身体所承受的限度,这些骨刺就会生长?”
“差不多。”
洛瑟兰忍着身体上的酥麻,难得乖觉地开口:“白银种的狂化症是不可逆的,一旦我们身体内部的狂化因子开始活跃,那么最初的表现就是这些生长在体外的骨刺。”
苍白色的骨刺会从身体内部向外生长。
最初只是裸露于鳞甲之间的丁点凸起,但伴随着时间推移,以及狂化因子数量的增加,这些骨刺也会陷入疯长,一寸一寸顶开血肉,造成更大、更狰狞的伤口,然后长成这副丑陋的姿态。
等骨刺完全长出,渗着血液的伤口开始结痂,那也就意味着属于白银种的彻底狂化不远了。
珀珥抿唇,手掌落在阿克戎的吻部。
同时,他感受着体内精神力的储量——很奇怪。
刚才因为情绪上的生气,珀珥本能调动了精神力去抽打洛瑟兰以及狂化失控后的阿克戎。
按理说这样的行为必然会造成精神力上的消耗,但偏偏这一次珀珥不仅没有因精神力鞭笞而陷入浑身战栗的情况,就连只恢复了一半的精神力,都变得彻底充盈了。
在先前那一刻,似乎有谁偷偷给他补充了精神力……
但不是阿斯兰的气息,而是另一种有些熟悉,却又让珀珥一时之间记不起来的感觉。
他好像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全盛状态,现在的珀珥是能够轻而易进行精神力传送,去找子嗣们的小妈咪。
他眼下并不畏惧来自两个复生白银种的威胁了。
珀珥低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微蹭着阿克戎的鳞甲,正沉默地思索着什么。
趁着手握力量、两个白银种无法动弹的空隙里,对于珀珥来说,最为正确的决定应该是立马进行精神力传送,将自己送到有阿斯兰、有子嗣的位置,以防意外。
毋庸置疑,这是正确的选择。
珀珥想,他应该离开的。
他犯不着为疯狂、难控的烈性犬而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下,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是对一直以来小心照顾他、保护他的子嗣们的不重视,是对他们关心、爱护的忽视与浪费。
但是……
但是复生的白银种是阿斯兰最后的同伴,他们也是那尔迦人、是虫巢之母的孩子呀。
洛瑟兰说,他们是被虫巢意志放弃的弃子。
明明他们也是那尔迦人,明明他们也为抗击异兽付出了很多很多,可为什么源自于虫巢之母的安抚却独独绕开了他们——绕开了每一个活动在最前线的白银种。
珀珥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一个是充满冷静与理性的,正劝说他应该立马把自己传送到子嗣们的身边。
一个是被感性与冲动占据的,想要留下,然后看看自己又一次充盈的精神力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珀珥轻咬着下唇。
他早已经能够感知到那些交错于虫母和子嗣之间的联系了,即便是以为自己被彻底放弃的白银种……他也能感受得到。
算了。
任性就任性吧,反正那尔迦人都说珍珠可以再任性一点的!!!
那尔迦人:珍珠妈咪请随便任性!
珀珥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还又悬起精神力软鞭抽了一下洛瑟兰,以免对方还有其他的行动能力。
洛瑟兰:???
我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好吗?!
可怜的洛瑟兰,他直接被这接连几下的精神力鞭笞抽得胸膛颤抖、腹肌痉挛,只能粗喘着半跪在地,竭力紧绷全身,才将那险些丢人的状态给生生压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他也足够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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