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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他的衣裳?”
“肋下的伤口流血又如何解释?”
“先剐了他,再扒了衣裳放血,放干净再穿回去?嘶……”左大益自己说得都不对劲了。哪有这么不厌其烦的人?这不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吗?而且给死人穿穿脱脱可不是容易事。
徐绮突然走过去摘了曾如骥的巾子,朝发顶摸了一把,而后借着灯照了照自己的指头,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便直接凑到尸体头皮上仔细嗅。
末了颓然。“诶,我鼻子不够灵,光觉得臭了,你来分辨一下,这里是不是有血腥味?”
“老子还得闻他臭味?”
“别废话,这是要紧事。”徐绮催促。
左大益不情愿地拖着残腿和铁链“哗啦哗啦”扶着家具靠近过去,才一抽鼻子,就厌嫌地皱起了脸。“太臭了,五脏六腑都烂透了,不过确实有血味。”
“甚好,那我就知道了。”徐绮眼里放光。
“啥子?”
“凶手是怎么放血的。”
徐绮说着侧弯下腰,把脑袋朝地比划了一下。“就是这样,把人吊起来,血自然不会沾衣。然后再把头颈浸入水中就行了。”
左大益眨巴眨巴眼睛,随即爆出惊雷笑声。“哈哈哈哈!好好好,甚好!”他拍着巴掌叫好,“这不就是宰年猪吗?哈哈哈!”许是想到曾如骥平日不可一世的人却在死时如此凄惨滑稽,毫无尊严,顿时觉得痛快了。
徐绮却扼腕道:“只可惜,尸体放得太久,水渍早干透了,无以佐证。卫所中人不一定会服。”
“管它呢,能知道这狗娘贼死得不痛快,老子就爽利了,余下的事余下再说!”左大益还没止住笑声。他嗓音本就嘶哑,笑声就更不敢恭维了,恍若阴曹地府传出来的厉鬼惨笑一样磨人耳朵。
“不过这是个耐磨的活,真凶若是在府中杀人,难保确定放血这段时间里不会被人撞破。”徐绮再看曾如骥的穿着,“他显然穿的是家中便服,又不似是在外的打扮。难不成凶手把人绑到外面杀完了再带进来吗?太费劲了吧?”
“诶,你是聪明,但跟小弟一样,思虑过重。”左大益竟像是早有答案,胸有成竹道,“这还不简单,置办个澡盆子不就得了?借沐浴之时,将人吊在梁上,谁也不会来打扰。”
这还真是个好法子!
徐绮一捶手。“那盆中血水呢?”
“撇到窗外便是。”左大益不以为意地哼了声,“这几日淮安又是阴雨又是湿雾的,地上都没干爽过,往窗下草木里一浇,谁能瞧得出来?”
徐绮点点头,心有雀跃,便想着要推门出去让兵卒叫来府中侍从问个明白,看看曾如骥死前房中是否真有一浴桶水,而死后桶里的水又是否消失不见。
谁料,人才推开门,就见一道黑影打屋檐掠下,直奔那两个监守兵卒头顶而去!
“闹鬼了……闹鬼了!唔!”“啊!”
两声惨叫被掐断,两人先后“扑通”倒地,再也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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