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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按在那“天”字上,加重了语气:“若朕不允呢?!”
沈妙言睁着圆眼睛,尽管看不见任何东西,却依旧努力地望着上方的黑暗,“你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你的,我纵不愿,又能如何?只是……”
她拉着君天澜的手,按到她的心口上,“只是这天下都是你的,可唯有这里……君天澜,唯有这里,再也不属于你。”
君天澜的瞳孔,倏然缩小。
半晌后,他仍旧强硬地抱住她,霸道吻住她的唇瓣:“不属于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属于我,就够了。”
哪怕她恨他也没有关系,哪怕她时时刻刻都想杀他,也没有关系。
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她是他死也不愿意放手的人!
帐幔低垂。
娇小的姑娘,被迫承受着帝王的临幸,白嫩小脸上,却尽是泪痕与麻木。
云雨过后,君天澜起身穿衣穿靴,他还有很多琐事要善后。
两名宫女进来伺候他梳洗,他收拾齐整后,望向床榻上的姑娘,她从刚刚就睁着眼睛,琥珀色瞳眸失去了所有神采,只默默望着帐顶。
他走过去,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我晚些时候回来。”
说罢,转身离去。
然而等他从宫中回来时,却看见拂衣和添香守在屋檐下,满脸焦急。
两人看见他,急忙迎上去行了个礼。
拂衣开口道:“皇上,娘娘她不肯起来,也不肯梳洗吃饭——”
君天澜没听下去,只大步踏进东隔间。
隔间里燃着地龙,很是暖和。
他的女人,仍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
若非那气若游丝的呼吸,他几乎要以为她不在人世了。
他在床榻边坐了,把她扶起来,拿起木施上搭着的主腰给她穿上,又拿了中衣给她穿。
而她面无表情,像是美丽的木偶娃娃,任由他摆弄。
君天澜沉默着给她换好衣裳,又把她抱到梳妆台前,给她梳理头发。
她的头发很滑,他用桃花木梳一下、一下地梳到底,彻底梳顺了,才给她挽起发髻。
他的手艺并不好,头发滑下来好多次,可他却极有耐心,一缕一缕地重新挽好,又拿了白玉莲花簪给她簪上,轻声道:“妙妙从前最喜欢这柄发簪。”
这是他送她的,也被她好好收在红木箱里。
那日在殿上,她把红木箱里的东西全都倒了,是他亲自一样一样,又给收了回来。
等挽好发髻,他又极有耐心地给她上妆:“京城最好的珍珠膏,听说用来匀面很好,你大约会喜欢。我记得你小时候,学着慕容嫣上妆,却上得一塌糊涂。”
坐在绣墩上的姑娘仍旧不言不语。
描黛画眉,点上朱唇,用洛神花水染红双颊。
镜中的姑娘眉眼清丽,琼鼻樱唇,白腻耳垂上坠着的碧玉耳坠,越发衬得她肤若凝脂。
她身上穿着最昂贵的蜀锦小袄,袖口与领口皆都绣了精致的合欢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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