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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亭子里,只见张祁云泡茶的动作十分优雅,没一会儿,空气中便茶香氤氲。
“请。”
他含笑抬手,桌面上搁着两只极小的白玉瓷杯,正荡漾着淡绿的茶汤。
沈妙言只会泡松山云雾,叫她品茶,她是品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的,余光扫向薛远,见他喝茶的姿势非常端庄,她照葫芦画瓢,也跟着拿袖子掩住口鼻。
等喝完,她将空杯放到桌上,瞧见薛远又在喝第二口。
张祁云摇着蒲扇,轻笑出声:“品茶品茶,这‘品’字有三个口,自然应当喝上三口,才叫做品。一口为尝,二口为喝,三口为品。一观其色,二闻其香,三品其味,如此,方是品茶。沈姑娘如此牛饮,真真是糟蹋了在下的茶。”
沈妙言虽在跟嬷嬷学规矩,可还没学到品茶这里,被人如此调笑,只当是被羞辱了,因此面色由粉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起身,冷冷道:“多谢张大少赐教,告辞!”
说罢,便愤愤离开。
她刚走出长亭,身后便传来张祁云的大笑,惹得她面色再度涨得通红,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羞恼地跑走了。
从御花园到坤宁宫,要穿过长长的宫巷与曲廊。
沈妙言揣着满怀的药草,独自一人,低着头朝前走,眼圈有些红。
早知道会因为无知而被人如此嘲笑,当初在楚国那么多空闲时间,就应该拿来好好学东西,而不是随意玩耍荒废。
她走着走着,走到一处无人的廊角,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抱住廊柱大哭出声。
正哭得伤心时,旁边有人递来一块深蓝色丝绸手帕。
她怔了怔,偏头看去,身着道袍的年轻男人正含笑注视她:“这是怎么了?”
她对这人颇有印象,她当初刚到寿王府不久,这个男人就去寿王府拜访过,还想跟她单独说话,不过被四哥拒绝了。
好像是,司天台的判官,司马辰。
她退后一步,没接他的帕子,抬袖揩去眼泪,哑声道:“司马大人。”
司马辰将帕子塞进袖袋,摇了摇手中羽毛扇:“沈姑娘若有麻烦事,不妨道出来,或许在下能为姑娘一解困惑。”
他年纪轻轻却留着长长的胡须,生得眉目清远,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模样,很是叫人信服。
沈妙言犹豫半晌,还是将自己的伤心事说出了口:“我贪玩成瘾,如今都及笄一年了,却还是孩子心性,常常叫人看不起。大人你是受人敬仰的司天台判官,大约不能理解我的苦楚。”
司马辰笑了笑,同她一道悠闲地朝前走去:“这世上,千人千面,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将来要走的路,也是不同的。”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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