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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张仲学忍不住开口:“你要带兵作战?”
张鹤翎一边穿上铠甲,一边道:“我带人去一趟岸上,父亲在船上待着便好。”
“我看见岸上来了许多禁军,护卫说,领头的是靖远侯的儿子,威远大将军秦般。”张仲学走进一步,带些哀求,道,“如此杀戮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收手罢,威远大将军少年英才,败给他也不算丢人。”
张鹤翎披甲的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
“败给他?”
他嗤笑了一声:“父亲,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输呢?”
张仲学被他直勾勾的眼神一看,油然而生一阵毛骨悚然,他强忍着没有后退,说:“你师出无名,枉造杀孽,乃是不义之举,迟早会败。”
张鹤翎冷冷笑了一声:“我不会输。”
“不会输给祝盛安,也不会输给秦般。”
他系好铠甲,戴上头盔:“不仅不会输,我还要把他们的人头都带回来,让你亲眼看看。”
张仲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怎么戾气如此之重?他们天纵英才、德行兼备,多么难能可贵!就算立场不同,但……”
“立场不同,就是敌人。越是聪明的敌人,越要尽早扼杀。”张鹤翎打断了他的话,“祝盛安当初错手放走了我,我可不会和他犯一样的错误。”
经他一提,张仲学又想起了当年的浔山案,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学生们,一股怒意便从脚底往头上蹿:“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当年犯下那些错,不知悔改,竟反过来要杀世子殿下,你、你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这话张鹤翎已在他嘴里听了不知多少遍,早就不新鲜了,他将挂在一旁的长剑取下来,佩在身上:“不可理喻?”
他转身看向张仲学:“待我夺得这天下,我就是理。天下尽归我所有,还有什么人我杀不得?”
张仲学震惊而绝望地看着他。
张鹤翎没再多留,大步走出了舱房。
张仲学缓过那一口没喘上来的气,连忙追着他出去,却被门口的护卫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鹤翎领着手下的最精锐的刺杀队往甲板走去。
他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同我下船,诛杀敌军首领秦般!”
数十名精锐由他带着,从船舷一跃而下,飞身上岸。
张仲学徒然跌坐在地,心中不由生出万般无奈和悔恨愧疚,喃喃道:“他怎么成了这幅残暴嗜杀的模样,荒唐,荒唐……”
他靠在屋门上,心头万念俱灰,听着外头震天的喊杀声,只觉得像无数冤魂在自己耳边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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