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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算节俭,会吩咐下人照需裁衣,不要多做。而更多的王公贵族则奢靡无度,做出来没穿过的衣裳能堆满几间屋子。
这就是权贵,踩在平民百姓头顶的人。
他们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就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底下这些被决定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在被人摆布,而摆布他们的人,不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雀澜打了个寒战。
祝盛安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冷么?”
他的手落在他肩上,温热宽厚,可就是这样一双手,握着无数百姓的性命。
雀澜瑟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手掌。
“怎么了?”祝盛安低声道。
他的手掌追上来,不容躲避地握住他的腰,禁锢住了他。
雀澜怔了怔,才想起来,这是殿下。
殿下的手甚至没有沾过几次血。
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了,把自己埋在祝盛安怀里,轻声道:“我困了。”
祝盛安轻轻吻他的发顶:“歇息罢。”
雀澜闭上眼睛,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何时才睡着。
他做了个梦。
他似乎回到了儿时的那个家。
院里的桂花树枝繁叶茂,已开出了点点的金黄小花,香气扑鼻。
母亲坐在树下的石桌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制衣裳,看见他醒了,便说:“小懒猪,午歇睡到这个时候。”
雀澜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我好困。”
“起来活动活动,去给娘亲续壶茶来。”
雀澜在躺椅上窝着不肯起来。
母亲又催了好几遍,他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他的身子像现在一般大,并不是小孩子的四肢,很轻松就从躺椅上站起身。
他去屋里续了一壶茶,回来给母亲斟满一杯,母亲拈起茶盏,却不喝,只是笑着看他。
雀澜说:“娘亲,你喝茶呀。”
他重复了好几遍这句话,可母亲只是微笑,说:“阿澜,你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娘亲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罢。
雀澜连忙拒绝:“不要,我已经……”
他已经怎么了?
他顿住话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努力地回想,却只能想起午饭吃了什么,昨日在学堂学了什么,都不是他要想起来的那件事。
他忘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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