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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记得这家伙有这么热情的一面,不如说他整个人就和热情两个字不搭边。
而且,这个潜台词……
唐峭暗暗沉思,却听沈漆灯语调上扬:“我听说了噢。”
他凑近了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情甚至有点愉悦。
“你在收徒大典上拒绝了玄镜真人,对吧?”
唐峭动作一顿,随即敛目道:“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但你还是拒绝了。”沈漆灯好整以暇地打断她。
唐峭顿时安静下来。
她能感觉到,沈漆灯现在的心情很好。
这是一件好事。
但唐峭有一个毛病。
只要这家伙的心情好,她的心情就不太好。
而她心情不太好,就要让这家伙的心情比她更不好。
唐峭垂着眼眸,看了一眼沈漆灯的坐姿。
他盘膝而坐,上身略微前倾,一只手松松地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撑在草地上,手心向下,手指修长,如玉石般掩在翠绿的草叶中。
唐峭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自己垂在草叶上的衣摆。
沈漆灯突然皱了下眉。
他抬起撑在草地上的那只手,慢慢翻转手心,一颗鲜红的血珠颤巍巍流了下来。
“怎么了?”唐峭惊讶道。
沈漆灯垂眸,朝刚才按压的那片草地看去,然后缓缓收回视线。
“没什么。”他似笑非笑地说,“只是被草扎了一下。”
唐峭闻言,顿时露出担忧的表情:“疼吗?要不要包扎一下?”
“小伤而已,不用管它。”沈漆灯无所谓地摆摆手。
“那就好。”唐峭松了口气,然后从草地上站起来,语气充满关心,“这个地方不好,我们还是起来吧。你要见师父吗?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沈漆灯也慢悠悠起身:“不急……”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司空缙没睡醒似的声音。
“……唔?这不是那小谁吗?”
沈漆灯微顿,与唐峭同时循着声音望去。
开阔草坪上,司空缙正提着谈风月的酒坛,醉醺醺地走过来。
唐峭不由抚额:“你又喝了?”
“最后一口,最后一口。”司空缙嘿嘿一笑,举起酒坛,坛口朝下晃了晃,“看,没了吧?”
的确是最后一口,连一滴都不剩了。
司空缙将视线移到沈漆灯脸上,努力思索道:“你叫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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