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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的心情便分外满足,眯眼笑着拍一拍白狼的头毛。
“阿嚏。”
卫觎在京口大营打了个喷嚏,莫名地用指节顶下鼻翼。
“主公怎么了?”
正在旁边看舆图的徐军师关切道,“近来雨水多,冷热不定,主公别是风寒了。”
卫觎还未开腔,一旁的副将嘿嘿笑道:“军师可别埋汰人,咱们大营里谁头疼脑热,也轮不到大将军呀,大将军这体格壮的。”
卫觎瞥眼,“什么时候你孙无忌布阵的本事跟嘴皮子一样油滑,再来跟我拍马屁。”
光说嫌不解气,踞在胡床上的男人伸腿踹他一脚,“滚去练兵!”
“遵令!”被踹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屁颠屁颠地跑了。
卫觎踹走了人,随口呼哨一声。
等了一息没动静,他才想起,自己的狼已经送人了。
送给傅家那小丫头也不算心血来潮,毕竟那老畜上了岁数,还断过齿,已不适合再和他上阵拼杀。
根据他少时带过那丫头的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那也不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娇花,养头狼练练心性没什么不好,省得以后吃亏。
十五岁了……卫觎在与建康对面相隔的军镇短暂地失了失神。
也不知那个打小分不清辈分,总爱叫他大哥哥的小豆丁,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是像素姊多些,还是像三哥多些?
京中那些眼热唐氏财富的人,该动起心思了吧。
要是她被惹烦了,可以来京口玩玩,有他给她撑腰。
此时一十五年未亲近过女色的卫大司马,还完全不觉得送一头体型凶残的猛兽给一个小女娘,有何不妥,更不知自家胞姐在背地是怎么骂他的。
他只是接一连三又打了几个喷嚏。
“将军真没事吧?”徐寔放下笔管看他,“是不是对什么飞絮有敏症?”
“胡扯。”年年都这么过来的,屁事没有,难道今年还娇气起来不成?卫觎摆手,“没事。”
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好像,有人胡噜他鼻子似的……
卫觎也未多想,同往常一样巡视军营后,又处理军务,一晃到得晚上,随意吃过暮食后,便回军府歇息。
一夜无事,等到卫觎再度转醒,便真的有些不对了。
他还未睁开眼,先闻到一阵幽淡的甜香。
卫觎五感灵敏,知此香绝不属于自己的房间,瞬间警惕,佯闭着眼在暗中伸手摸刀。
然而往日伶俐的身手今日也失灵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臂力和手指——那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就如同他的四肢皆退化了力量,被禁锢在什么之中。
事态到此,他心如擂鼓,霍然睁眼——
第一眼所见的,是一顶水粉色的缭绫纱帐。
他僵硬地,不可置信地转头,便见不属于自己身体的多出来的一部分,被一只柔嫩的掌心轻轻圈扣着。
那是他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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