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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君,临近年末岁尾,小吉日虽有,却都有些禁忌、若说大吉日,便只有新年元日了……”
卫觎皱眉,那不是要等到明年了?
等到他二十八岁高龄,去娶十八岁娇娇嫩嫩的阿奴?
他道:“今年呢?”
簪缨忍不住偏头抿了下唇角。
卫觎其实
并未生气,只是不怒自威,姬侍郎在下头两股惴惴,想天文历法他也算熟稔,年尾寒冬,实不是嫁娶的良时啊。
他岂敢硬挑个日子敷衍新君。
他一想,六部同气连枝,此日不同甘共苦更待何时,便壮着胆子道:“敢问主君,这婚仪的规制是按帝王娶后,抑或……”
说来也怪,卫君定鼎天下也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无登基之意,而他又十分看重女君。所以不止姬侍郎,连朝中也在暗中议论,这帝位,难不成真要落在宝婺星上?
卫觎眉峰一压,“不是娶后,是天子大婚。”
他说得不加思索,簪缨目光轻变,转头看向他。
那姬侍郎心起惊雷,好歹还有几分定力,拱手道:“既如此,微臣斗胆祈请,天序不可以一日无统,人神不可以一日旷主,我朝新帝应先登基,再行大婚,如此合于序常,应于六气,方是大吉大顺!”
卫觎神色沉淡,似在思索,方要发令,簪缨终于开腔:“卿家先下去吧。”
姬侍郎闻女君开口,如聆梵音,连忙大赫般行礼告退。出殿时他心中庆幸:若张罗起登基大典,那便是礼部同仁的差事了。
殿内,簪缨遣开内侍,转头托腮,欣赏着主君镇定自若的侧脸,慢吞吞道:“原来不是不耐烦给别人的孩儿起名,是有人着急了。”
“我不急。”
卫觎说完,终于转头灼灼地望向她,一手将人提到自己的腿上坐稳。
他攀着她纤细的腰肢,微仰着头:“你来登基。”
不等簪缨睁大水润的眼眸表示惊讶,卫觎接着又道:“登基大典和成婚大典放在一起举行,可以吗?”
这是史无前例之事,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一日的盛景。
他想给阿奴一场最盛大的仪式,在大婚之日登基,为她的女子身赋予至尊无上的权力,在登基之日大婚,让天下臣民都为她送上浩瀚无极的拜贺。
最关键的是,他能给她的最年轻的卫觎,二十七岁的卫觎,只剩今年了。
若是卫父在此,大概又想不明白,这二十七岁和二十八岁能差在哪呢?
卫觎自然不是真觉得自己老,别说二十七,他有信心和阿奴房帷欢愉到七十二,还得再添十年。
他只是不想让她再受丁点的委屈。
战场上多挨两刀少挨两刀没分别的卫十六,涉及簪缨的事,连早两个月晚两个月都斤斤计较起来。
簪缨听见他这个大胆的提议,才发现某人不但真的很急,而且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急。
登基和成亲一起办?
她险些想笑,未等笑话,又陡觉心酸。一霎间她爱意无限,环住卫觎的脖子,在他颊上亲了一口,却又别开脸轻哼一声:“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解了毒,便不觉得我香了,原来还急于成亲日期吗?”
卫觎听见这声娇嗔,目光一涣,随即勾过簪缨的唇缠绵上去,“怎会……之前太孟浪了,我是想成亲之前规矩些。一腹思念,都给阿奴攒着呢……”
簪缨被亲得晕然,开始还没觉出话里的问题,直到她坐的位置好巧不巧,苏醒起来,方才觉悟他给自己攒了什么。她一瞬晕飞双颊,便要起身。
“又来!骗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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